婧雪刚才推年宿宿的那一下,云青都看在眼里,寻到了机会接近太子,又这么晚才回来,云青觉得她一定做了什么,而且目的可能和自己一样。
如果这个机会就这么被婧雪抢走了,她决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婧雪的动作一顿,对云青的语气十分不满,自己马上就要到前院去伺候了,身份地位比采月阁的各位都要高,云青凭什么用这样的态度对她?
不过现在事还未成,婧雪打算先忍着。
她脱了鞋,盘腿坐上床,对着柜子上的一面小铜镜拆散发髻。
“我能做什么?只不过是太子妃见我动作利索,留下来多问了几句话。”这也是在暗暗炫耀,让云青知道她入了太子妃的眼,收起不该有的小心思。
云青冷笑,婧雪是什么人她还不清楚吗?恐怕不是太子妃留她下来,而是她自己硬缠着。
“太子妃和你说什么了?”
婧雪斜睨云青一眼,满脸不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将头发梳顺梳直,婧雪举起镜子,面向油灯欣赏自己的容貌,一脸得意。
云青不否认婧雪的确生了一副好皮囊,但今日一见太子妃,她就知道,婧雪不可能入得了太子殿下的法眼。
且不说太子妃的出身和家世就甩了婧雪这个下等宫女几万里,单是看脸,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婧雪在采月阁中与她们是出挑,可一旦出了这个门,她就会被盛京的贵女们秒杀得体无完肤。
云青双臂环胸,背对着婧雪躺下,她已经不需要再虚与委蛇了,因为婧雪根本不可能当上她的主子。
婧雪吹灭油灯随之躺下,周围一片黑暗,在这狭小的床铺中躺着,她们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云青,你是不是也想去伺候殿下?”婧雪推了推云青的肩膀,难掩语气中的笑意。
云青不耐烦,“嗯”了一声。
婧雪躺平身体,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点睡意都没有,搅着发丝,她道:“别说我发达了不记着你们这些陪我吃苦的姐妹,如果你愿意帮我到殿下身边当值,等我成了殿下的人,我就考虑一下到时候让你到身边当值,怎么样?很划算的买卖吧?”
云青没有回答她。
以两人的能力,如果真有考核,婧雪是不可能赢得了她的,所以婧雪才会这么说,引诱她主动放弃。
婧雪见她不说话,以为是条件不够诱人,又加大了筹码,“不仅如此,我还可以让你宫外的爹娘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她不信云青这都不心动。
可云青还真就不心动,为了让她死了这条心,语重心长道:“就算我主动放弃,采月阁的其他人也不可能为你让路啊,太子妃来挑人估计就两三个,你怎么保证自己一定能被选上。”
婧雪笑笑,“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肯帮我,我就一定能被选中。”
云青彻底不说话了,与其浪费时间陪婧雪做春秋大梦,她还不如睡觉。
……
皇帝听完下面人的汇报,无奈扶额,“太医怎么说?”
太监如实答:“太医说起码要休养一个月才能彻底康复,若是不好好养伤,留下后遗症,很可能下半辈子都要……都要靠轮椅出行。”
皇帝一听这话,吓坏了,连忙让人传旨到东宫,免了太子未来一个月的早朝,政务也不用他帮忙处理了,只交给他一个任务,那就是好好把腿养好。
才半天,太子为哄太子妃开心,把两条腿摔断的消息就传遍了盛京,听众们说法不一,意见几乎往两边倒。
一边是觉得太子殿下真宠太子妃,羡煞旁人;一边是觉得太子妃恃宠而骄,太不知分寸,太子仍一国储君,为了一个女子竟伤了自己的身子,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这些话传到相府,又把年丞运和杨月蓉气得面红耳赤,当即就想去东宫找夫妻二人说道说道,最后又忍住了。
钟粹宫。
秦泽海借着探望秦奉天的理由,在祥如宫待了一段时间后拐去了钟粹宫,心大到根本没发现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进去。
自从上次与皇后大吵了一架之后,秦泽海再也没来过钟粹宫,皇后也没有派人去过问他的事,两人谁也不肯先低头。
当秦泽海出现在皇后面前时,她明显愣了一下,眼中的惊喜逐渐变成怒意,“仁亲王过来怎也不提前让人说一声,本宫这里连杯热茶都没有,岂不是太失礼了?”
秦泽海尴尬一笑,“本王刚从祥如宫过来,有些关于庆王的事想问娘娘,不知娘娘是否方便。”
皇后冷着脸让服侍的宫人退出去,待门一关上,她立马变脸,怒目圆睁,“你来干什么?本宫最近可什么都没做,王爷应该没有理由来寻本宫麻烦吧?”
秦泽海知道她还在气自己,今天是他主动来求和,态度自然要好一点,“二娘,我知道错了。”他笑眯眯地靠近,想把人搂进怀里。
皇后一个闪身躲开了,冷哼一声,转身朝内室走去。
“二娘。”秦泽海在后面追。
“二娘,是我不好,我那天说话语气太冲了,我不该凶你,更不应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凶你。”
“二娘,你别气我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