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雪这次学机灵了,躲到了就在她旁边的灵秀背后。
灵秀还指望婧雪飞黄腾达捞自己一把,自然不会坐视不管,颤颤巍巍张开双臂将人护在身后。
“云……云青,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动脚,万一伤到了怎么办?”灵秀谁也不想得罪,保护婧雪的同时还要讨好云青,朝她笑得谄媚。
云青早就受够了灵秀唯唯诺诺,没有主见,受了委屈只会哭,别人帮她出头她最后说一句没关系的在中间当和事佬,最后搞得帮她的那个里外不是人,这老好人的角色她是当爽了,云青气得心脏疼。
反正这次和婧雪彻底闹掰了,她也不在乎多掰一个。
云青的眼神让灵秀觉得陌生,她的气势立马没了,跪在床上膝行往前想去拉云青,“云青,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云青往后,躲开她的手。
灵秀尴尬。
“我受够了,趁今日就把话挑明吧。”云青扫视婧雪和灵秀,同灵秀说道:“你要是愿意跟她,那以后就不要和我姐妹相称了。”
“你要是还愿意跟我一起,现在、立刻、马上过来,不要再替她说一句好话。”
灵秀惶恐,“云青,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我们三个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变故对于灵秀来说,是难以应对的,她没有面对的勇气,也没有解决的能力,逃避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她僵硬地笑了笑,“不如先休息吧,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云青气笑了,怒其不争,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灵秀还是这个样子,她也不想管了。
婧雪急需要有一个人相信她,支持她,如果连灵秀都不要她,那她就彻底被孤立了,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灵秀!”婧雪扯了把灵秀的胳膊,将她往后拉,一边防备地瞪着云青,一边引诱灵秀,生怕她把两人说话的内容偷听去了。
“灵秀,难道你不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等我成了殿下的女人,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如果你选择云青,那一辈子都只能待在浣衣房给人洗衣裳了。”
灵秀面露难色,她的确更偏向于站在婧雪这边,但是云青平时对她很好,为了利益抛弃朋友,这样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你想想啊,云青逼你和我反目成仇,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肯定是怕你以后日子过得比她好,她怕你跟着我就高人一等了。”
婧雪压着嗓子,不停地灌输自己的观念给她。
没一会儿,灵秀被说服了。
她愧疚地看着云青,往婧雪旁边挪了挪,哆哆嗦嗦道:“抱歉云青,我……我选婧雪。”
云青只是笑了笑,没有作出评价,更没有挽留,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婧雪必须跟她到太子妃面前对峙。
婧雪答应了,因为她想到了另一个点子。
闹这么一场,已经是深夜,云青担心深夜因这等小事叨扰,太子妃和殿下和生气,从而厌恶自己,所以决定第二日一早再去,婧雪自然没意见。
闹剧结束了,而看客们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云青为什么因为一件衣裳大发雷霆?
衣裳究竟是不是婧雪弄坏的?
昔日的好姐妹何故会反目成仇?
她们三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八卦的宫女想问,但云青黑着脸,性格又强势,一看就不好惹。婧雪自视清高,更不屑和她们说自己的事。灵秀早早把自己裹被子里避祸去了,最后她们竟连一星半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这一夜采月阁注定过得不安宁。
翌日。
年宿宿一大早就将秦君郁带到了浴堂进行药浴的最后一个疗程。
有了前六次的经验,年宿宿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地面对秦君郁湿身、一丝不挂地坐在她面前,甚至能面不改色地帮他擦干身子,换上新衣。
秦君郁亦然,从一开始的别扭,羞于配合,到现在从容淡定地接受她每一次触碰。
年宿宿是装的,其实心已经快跳出来了。
秦君郁也是装的,他的四肢没了知觉,但脚趾好像快把轮椅的脚踏给抠烂了。
两人就这么强撑着,完成了最后一次药浴。
年宿宿心里激动不已,马上就能检验她的成果了。
她推着秦君郁回了寝房,确保门墙都关紧了,她搓搓手心站到秦君郁面前,挑眉道:“来,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秦君郁也有些紧张,双手撑着轮椅扶手,一使劲,感觉手重新长出来了一样,他立马惊喜地看向年宿宿,“手好像恢复力气了。”
年宿宿激动不已,“那腿呢?”
他借着轮椅站起来,然后稳稳当当站立在她面前,不等她开口,他试着走了几步,绕着她转了个圈。
年宿宿捂着嘴巴没让自己发出尖叫声,眼泪却夺眶而出。
她成功了!
虽然没有完全解毒,但至少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已经很知足。
秦君郁张开双臂将她圈进怀里,紧紧抱着,他轻笑:“谢谢夫人。”
年宿宿回抱住他,“不客气,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