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记得秦奉天出生是个意外,皇后被他的侧福晋推了一把,跌下池塘,导致秦奉天八月早产,为此他将侧福晋休了。
可秦奉天却没有一点先天不足,甚至比一般的足月儿还要重一些,当时他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好福气,现在想想,另有隐情。
他掐着眉心重重叹了口气,如果皇后和秦泽海真的做了对不住自己的事,绝不能轻饶。
——
到了年宿宿到采月阁挑选贴身宫女这一日,几乎住在库房里的知画竟也到了现场。
宫女们在院子里一排排站好,一眼望过去有百余人左右。从低到高的排序,第一排的婧雪因个子高显得格外突出,她左右两边的宫女身高都只到她的肩膀处。
而矮个子的云青却在最后一排,被前面的人挡住,几乎没有露脸的机会。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大吵一架,闹掰了,婧雪的性子一向强势,逼迫云青和她换位置不是没可能,可云青并非软柿子,怎会乖乖听话?难不成是苦肉计?
是不是苦肉计众人不知道,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看到站在排头的婧雪顿时眉头紧锁是真的。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没说什么。
秦君郁叫来杨管家,扫了一眼,“全部人都到齐了吗?”
杨管家颔首:“回殿下,除了那十一名自愿放弃的宫女外,采月阁的所有人都到齐了。”
秦君郁点头示意,朝年宿宿挑眉,嘴角噙着宠溺的笑,“去吧,看上的都可以带回去。”
宫女们纷纷露出诧异的神情,旋即犯起花痴,她们哪里见过太子殿下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更别说对谁笑了。
殿下和太子妃说话时温声细语的,此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这个形容在她们心中具象化。
到底谁在传太子殿下不喜太子妃的谣言?
同时,她们也格外好奇,这位新来的太子妃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能让殿下那座冰山融化,百炼钢也化为了绕指柔。
婧雪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多希望殿下可以对自己这么柔情,藏在袖中的双拳悄然攥紧,暗下决心:她一定要到东厢房去当值!
年宿宿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和秦君郁表现得亲密,察觉到大家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羡慕和好奇的时候,她的耳朵悄无声息地红了。
知画是最兴奋的,太子妃挑选新人,说明她要有新伙伴了,可得好好筛选一下,不能让有坏心的人混进来。
更重要的是,她想要一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和自己作伴,让宫里的日子不至于太无聊。
年宿宿见知画蠢蠢欲动,所幸让她先挑十个人,自己从中再选出来,这样两个人都能满意。
杨管家贴心地让人搬来一张扶手椅,请年宿宿移步到外廊就坐,秦君郁坐着轮椅,也被推进了外廊。
知画一头扎进人堆里,不仅看眼缘,还要用考题来考验她们的能力,如果答不上来或者答得不能令她满意,便会被淘汰。
光是知画这一关,就历经了半个时辰,最终入选的十人中就有婧雪和云青。
没被选上的退到了一旁,灵秀遗憾离场,不忘给婧雪打油打气。
婧雪很有信心,因为那个小宫女对自己很有好感,她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有一定的话语权,所义只有小宫女对自己满意了,在太子妃面前说几句好话,她入选还不是易如反掌?
知画跑到年宿宿耳边说了几句话,年宿宿扫视廊外十人,若有所思。
知画乖乖站回年宿宿身后,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年宿宿身上。
年宿宿正要起身,秦君郁一把按住她,眼神紧紧盯着她,手也握得更紧了些,“夫人,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年宿宿故意装傻充愣,坏笑着反问:“什么啊?殿下说过的话太多,我记不太清了。”
他朝婧雪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用唇语告诉她:“别选。”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推开他的手,“看心情。”
年宿宿拾步下阶,在十人面前来回走了两圈。
其中九个宫女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她,唯有婧雪,鹤立鸡群,在人群中总是那么得“耀眼”。
她停在婧雪面前,紧张的不止有婧雪,还有秦君郁,他抓着轮椅的扶手,蠢蠢欲动,几度想起身。
年宿宿停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走到云青面前。
云青低着头,神情看上去并不像婧雪那样自信。
“云青。”年宿宿轻轻读出她的名字,云青就吓得身子颤了颤。
“太子妃。”云青抬头看她,脸上是带笑的。
“出列。”
只说了两个字,云青就知道自己被选上了,喜不自胜,满面红光地跟在年宿宿身后。这可把婧雪急坏了,太子妃刚才已经在自己面前停留过,却什么都没说,这是否意味着她落选了?
就在婧雪忐忑不安的时候,年宿宿再次停留在她面前。
“太子妃。”婧雪主动出击,毕竟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年宿宿心中已有了人选,并非是婧雪,但是如果一次机会都不给的话,以婧雪的性子一定会认为自己针对她,并且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