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北魏大军,同样有五万人马,扎营于青山城外。”
“青山城中有两万人,由箫将军带领他们,主要任务是将北魏大军截在青山城外。我们的任务则是尽快将凉城攻下,然后配合箫将军将北魏逐出琉璃。”
秦君郁已提前将主要的人员配置和各自的任务都和陈启进说了,陈启进可以说是除了他之外,最了解这次任务的人。
六位副将听完,大概了解,心中有数。
秦君郁继续:“我们和箫将军是一个阵营的,他会帮我们争取尽量多的时间,但是为了将人员伤亡减到最小,我们需要速战速决。”
“现在的问题是,青山城内外封锁,我们必须得想办法进去,和箫将军取得联系。”
张副将有疑问:“北魏知道城内有两万人吗?”
不愧是行军多年的人,一下子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知道。”陈启进回答他。
张副将:“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派人潜进城中,既要让守卫同意放行,还不能令北魏生疑,否则他们警惕起来,怕是没那么好对付。”
两万人打五万人,人数不占优势,首战打他们个出奇不意,尽可能削弱对方的兵力,为后面的对战争取优势。
秦君郁不置可否,问题就是要怎么去,派谁去。
七个人,每人提供了一个意见,都没有被采纳,场内安静下来。
正僵持着,一个人突然闯了进来——年宿宿。
八个人同时看向她,她囧迫一笑,“抱歉,我找太子殿下,刚好在外面听到你们的谈话。”
她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他们会信吗?
有两个看年宿宿不顺眼的副将正要开口斥责,秦君郁先一步开口了,他并没有生气,语气甚至温柔得像哄小孩:“去旁边的营帐等着,议完事过去找你。”
主帐旁边的营帐是他的住房,让一个姑娘随便进出自己住的地方,副将们都不知道是说他心太大,还是说他对年宿宿一点防备都没有。
年宿宿不动,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欲言又止。
秦君郁紧了紧拳头,又说:“你的事要紧吗?”
问完,他的腿已经开始往外走了。
七个副将瞠目结舌,她能有什么事比现在的战事还要紧?太子殿下就这么丢下他们去哄她了?
年宿宿见他要往自己这边走,连忙摇头,“没!我没什么要紧的事。”
秦君郁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既然没什么事,为什么犹豫不决?
她吐了口气,“我刚才听到你们在商议要怎么样才能不引起北魏人怀疑进青山城,我有办法。”
秦君郁眉心一拧,想都没想就否决:“不行,本王不同意。”
七位副将:?我刚刚是不是漏了什么信息没听到?
年宿宿同样震惊,“我还没说是什么办法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秦君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拽着她的手快步走出主帐。
“放开我!”
“放开!”
“秦君郁!”
年宿宿有些生气,奋力挣开他的手,“你好歹先听完再否定我啊,我都还没说呢,这是不尊重人的行为!”
秦君郁气得快炸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双手往腰上一叉,“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是不是要说你去?”
年宿宿有一种被人拆穿的心虚,气势瞬间没了,笑嘻嘻道:“对啊,我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你想啊,我是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谁会对我起疑呢?”她眨巴眨巴眼睛,企图说服秦君郁。
秦君郁态度强硬:“太危险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从今天起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在我能护得到你的安全距离内我才能安心。”
年宿宿见他软的不吃,只能来硬的了,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叉腰:“那你说,你有办法吗?”
“我去的话,只要想办法见到箫将军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自证身份,你派其他人去,箫将军不见得会信任他们。”
秦君郁哑言,她说的的确有理。
但是他不想让她去冒险,更不想在兵荒马乱时和她分开,谁都说不准打起仗来会发生什么,万一箫将军没守住青山城,万一他没能攻下凉城……太多潜在的危险。
年宿宿牵住他的手,轻轻握住,给他传递力量,目光真挚,“相信我好吗?”
——
八月下旬的天气已经逐渐变凉,守门的侍卫搓了搓冰凉的掌心,准备换班去用早膳,结果就是这个时间,不远处有三个人影朝城门口方向走来。
光是门口就有十个持刀守卫,城楼上一排拿弓箭的有二十个左右,三十多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那三个人身上。
渐渐走近了,他们才看清,原来是三个瘦弱的姑娘,中间那个高挑一些,左右两边抱着她胳膊的稍小一点,三个人几乎抱成了一团,龟速前进,磨磨蹭蹭走到城门口,被守卫拦下。
守卫警惕起来,上下打量三个人。
她们的衣服又破又旧,胳膊和腿上缠着带血的绷带,不知道多久没换过了,白色的绷带发黄发黑,跟乞丐似的。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