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油的加持,火势越烧越大,整排牢房都被烧着,浓烟以迅猛的速度冲往天牢大门。
守在大门的侍卫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一团巨大的黑烟扑面而来,两人的身影霎那间被黑烟笼罩。
——
“所以皇上现在在相府?”年宿宿诧异。
秦君郁方才将那夜皇帝如何在李忠全的帮助下逃出宫,再藏身到相府的全经过告诉了她。
乔悦可谓帮了大忙,否则以皇后的警惕程度,他们还没出宫就被发现了。
但一想到乔悦其实是年巧月,年宿宿就感动不起来。
“不愧是李忠全,竟能想到将皇上藏到相府,这样一来,就算我们没能及时赶回来主持大局,皇后也不敢去大闹相府。”年宿宿摇头一笑,就是不知道李忠全是怎么说服年丞运的。
年丞运恪守成规,一向求稳,这么疯狂且冒险的事,能让他点头可得费不少口舌。
秦君郁笑道:“好歹是亲家,就算是看在年大小姐的份上,岳父肯定会帮忙的。”
“切。”年宿宿撇撇嘴。
前面就是东宫,他们从御书房走到东宫,花了大概三刻钟。
夜上柳梢头,四周静悄悄的,“嗒嗒嗒”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由远及近。
“走水了——”
“太子殿下!走水了——”
两人同时愣住,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报话的小太监气喘吁吁停在秦君郁面前。
“哪里走水了?”秦君郁急忙问。
年宿宿心跳得极快,心慌意乱,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捂着胸口,气喘得很重。
秦君郁的注意力在小太监身上,没有注意到旁边人的变化。
小太监勉强喘直了气,勉强说出四个字:“天牢……大火……”
秦君郁眉头一拧,想到了皇后。
“走!”
小太监领着他往前跑了几步,秦君郁突然停下,回头一看,年宿宿已经蹲在地上了。
“姎姎!”秦君郁立马回头查看她的情况。
他半跪着将她揽到怀里,一边唤她的名字一边轻白她的脸,但她闭着眼,始终保持着痛苦的表情,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警告!警告!检测到年巧月生命体征异常!】
【系统将在年巧月死亡24小时后对宿主进行不可抗性质的抹杀。】
心脏像被攥成了一团,反复揉搓,痛得她不敢喘气。耳鸣声一阵接一阵,中间夹杂着秦君郁的声音,她听不太清。
年宿宿再一次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感觉,她坠下深渊里,身体变得很轻,却以极快的速度下坠,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姎姎——”
年宿宿猛然睁眼,映入眼帘是秦君郁通红的双眸,他破涕为笑,肉眼可见的喜悦,“姎姎,你醒了?”
年宿宿凭着最后一点意识告诉他:“乔悦……救乔悦……一定要救……”
秦君郁听了个大概,没明白什么意思,想问清楚时她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秦君郁抱起年宿宿往东宫的方向跑,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什么乔悦了,只知道怀里的人不能有事。
“殿下!”小太监懵了,跟在他后面跑,但他速度很快,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小太监急忙喊:“殿下!那天牢的火怎么办!”
秦君郁连个残影都没留下,人已经消失在东宫的大门后。
小太监左右看了看,一边是东宫,一边是天牢,最终他选择了后者。
与秦君郁一同到东厢房的还有两位太医,他们几乎是跟着秦君郁一路跑回来的,阿隼一边肩膀挎一个药箱比太医跑得还要快些。
“太子妃是突然晕倒,在彻底晕过去之前一直捂着胸口的位置说疼。”将年宿宿放到床上,秦君郁将太医推上前,“快!给太子妃诊脉,务必要查出病因!”
太医们战战兢兢上前把脉。
阿隼将气势汹汹的秦君郁叫到门外,他像个罗煞一般在旁边看着,两位太医吓得手直发抖,怎么看诊?
“殿下,里面有太医呢,太子妃一定会没事的。”
“或许……是近十几日舟车劳顿身体吃不消,到达极限所以才会一下子晕过去。”阿隼找尽理由安抚秦君郁。
实际上他并不擅长这方面的事,因为秦君郁的情绪从小到大都是极其稳定的,很少有大喜大悲的时候,刚才他急得双眼发红,双拳紧握,阿隼看出来他已经很努力在收敛情绪了。
也就事关太子妃的事候,殿下的心情才会起伏这么大。
秦君郁捏着眉心闭了闭眼,叹气:“但愿吧……”
让他感到害怕的是这并非年宿宿第一次突然“发病”,他担心是否有什么隐疾没查出来,导致她总是莫名其妙难受、痛苦。
他对一切无法掌控的事物都感到害怕。
秦君郁沉默地在门口站着,哪儿也不去,阿隼默默守在他旁边。
半刻钟后,青玉急急忙忙冲进来,带来两个消息:“火已经灭了,死亡八人,受伤十五人。皇后娘娘被烧死在牢房里,拉出来时尸体都烧焦了,但还维持着双臂挡脸保护面容的姿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