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喧嚣与繁忙仿佛被隔离在元可嘉的推车旁。
她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傅承烨。
不止如此,他们的行李,大包小包更是堆在傅承烨的腿上。
终于,左等右等,顾楠之到了,看着轮椅上的傅承烨,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小声道:“你怎么这样对待残疾人?”
若不是顾楠之突然提起这,元可嘉倒是忘了这事。
她下意识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他没事的,你别担心他,你该担心我,你看看我的指甲。”
说着,她伸出手来,展示着自己精心修剪和装饰的指甲。
原本顾楠之的注意力还在傅承烨的身上,但经元可嘉这么一说,注意力便是瞬间转移了,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赞叹的神色:“哇,你这指甲真漂亮,是哪个美甲师做的,推给我!简直好看死了。”
闻言,元可嘉轻挑起了眉头,得意洋洋道:“等下了飞机我帮你做,不是我吹,在B市,我说自己是美甲达人,根本没人敢反驳。”
顾楠之的眼睛更亮了,“真的吗?可嘉妹妹,我简直太爱你了。”
于是,两人便在机场的休息区开始研究起了美甲。
从指甲的长短到款式的设计,再到花色的搭配,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在这个过程中,傅承烨可以说是被彻底地忽略了。
甚至看着两人如此兴致勃勃的样子,他这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醋意。
他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老婆,怎么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美甲吗?
那他是不是也该尝试一下?
多个话题,总是好的。
……
拎着大包小包的药踏出大门,唐季明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沿着脊背缓缓爬升。
他下意识回头,只觉得树林之中发出的吱吱声仿若是追债人的窃窃私语,让他心里一阵发毛,不由得加快脚步,试图摆脱这种被窥视的感觉。
终于走过一个拐角,他下意识回头张望,却只看到一片空荡荡的街道。
虽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但他还是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被人跟踪,还是说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臆想。
而躲在拐角处的元睿明则是不停拍打自己的胸口,告诫自己莫要惊慌。
跟踪人这事,他的确是第一次做。
不过,一想到唐季明先前做的那些破烂事,顿时,他这勇气便大爆发了。
但,令元睿明没有想到的是,这唐季明还真够可以的,大概五公里的路,他就愣是靠走的。
没钱打车,共享单车也是可以的呀!
不过好在,一番折腾之下,他总算在一偏僻的小旅馆前停下了脚步。
如此破烂不堪,偏僻得几乎以为是违章搭建。
元睿明不禁感叹,这人还真会找地方。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夜宁心下一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打开了门。
“宁宁,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夜宁心中一暖,都快哭出来了,将门开了一个小缝,又赶紧把人拉进来,急切地说道:“季明哥哥,你终于来了,远哥哥他不行了,你救救他。”
唐季明心里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慢慢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的夜致远,心下一阵欢喜。
“季明哥哥,怎么样了,远哥哥他没事吧?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我求你了。”
此刻,夜宁明显急切地不行,就差跪地了。
唐季明见状,心里愈发受伤了。
他实在不明白,夜致远到底哪里好,竟然夜宁如此在意。
从前,夜家有钱有势,夜宁若真跟着夜致远也就罢了,至少可以过舒坦日子。
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夜家亏空之事便路人皆知了。
在A市,谁人不知这夜氏的背后是元首阁下,但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做出这样大事,且不怕被秋后算账的,想想也不会是普通人。
虽还弄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不过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了傅承行一个提点。
在S国,他并非可以只手遮天。
沉默了片刻,唐季明又翻看了夜致远背后的伤,“你怎么没和我说他身上有伤?这样,你先去烧点儿热水,我带来的包包里有干净的纱布,也弄来。”
听着唐季明的吩咐,夜宁不敢有任何犹疑,着急忙慌,赶紧跑去烧水。
半小时后,唐季明仔细清洗了一下夜致远的伤口,然后开始为他进行简单的缝合。
因为没有麻药,夜致远只能强忍着,紧皱的眉加上颤抖的肩,让夜宁愈发心疼了,“季明哥,不能轻一点儿吗?远哥哥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她承受不住的。”
实际上唐季明是带了麻药的,原本是想以备不时之需,但看着夜宁如此为夜致远劳心伤神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然后没有半点儿犹疑,他便将麻药藏了起来。
甚至……夜致远的皮肉伤根本不需要缝合,一个大男人,完全可以自己恢复,而且并不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