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一些冷漠的人在说风凉话,但是大部分人脸上挂着愤怒,那些刚刚聚集过来的人满脸不解与害怕。
“谁说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我看见二狗子们跑过来了。”
“刚才有人说杜家太太着急忙慌的跑进去救另一个女人,结果自己却被打死了。”
“啊?好可怜!杜太太我们见过一面,好像是关内小脚女人,很善良的一个女人怎么会……”
“这畜生日本人!”
“看吧!沙吉浩特又要不安生了,杜家那个狼女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怎么折腾哪,听说当初把她儿子抓起来打死了,狼女杀了好些日本人哪......”
“嘘!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她儿子根本没死,刚才抱着杜太太的那个大高个小伙子就是狼女的儿子。”
人们围在一起越说越起劲,一个老头说:“后来听说这个是双胞胎,那个好像杀了一个日本人点着仓库自杀了,听说红岭湾的狼灾就是狼女使的法术,咬死几十个日本人,你们猜怎么的?干活的中国人一个没伤!邪门不?”
“一个年轻人也挤进来说:“我听说咬死上百个呢,听说那天晚上整个红岭湾有几十条狼,听说满场地人脑袋和肠子,人血都把场地染红啦。”
“是啊,是啊,如果日本人不是惹恼了狼女,哪来的那么多狼?那天晚上那些狼都跑进城啦,你们都记得哇?”
“记得记得,我儿子是保安队,马家少爷领着他抓人,在离杜家不远的地方就看见一群狼,我儿子亲眼所见,他说那些狼比毛驴还大,眼睛像蓝色的铜铃,吓得他好多天不敢出门。”
“我的妈呀!这下日本人杀了狼女的嫂子,又要闹狼灾了......”
“啊----------”
院子里传来的惨叫打断了这些人的议论,人们呼啦一下又人挤人向院子里面望去,这一看把这伙饶舌的人吓得再不敢出声了。
院子里站着一排日本兵,这群士兵好多是娃娃兵,他们背着长枪站成一排,挡住大门外的一大部分视线,有的人脚下垫着石头伸长脖子趴在院墙上继续偷看......
这群士兵都背着长枪,长枪上所有的刺刀都拔下来集中放在一起。
那俩士兵仅仅穿着丁字内裤被他们自己的裹腿带捆住双手吊在两个没有门的门框上,刚才那一声惨叫是因为吊在西门框上的渡边右脚被一把刺刀钉死在门槛上。
明明带着四个卫兵,吉田一郎却亲力亲为,他的表情就像在认真完成一件工作一样,他捡起一块大石头歪着脑袋问竹下:“是用这块石头砸的吗?”
竹下点点头,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将是什么?
竹下曾经在守备队大院对巴图鲁逞凶时误杀过一个士兵,佐佐木并没有怎么惩罚他,因为他是高彬的特勤卫兵,被高彬打了几巴掌后此事不了了之,这让他变得更加骄横起来,认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士兵,此刻死到临头他还在心存侥幸,认为和上次一样不会受到严厉惩罚。
上次误杀的可是日本士兵他都能逃命,今天他打死的是一个中国女人,应该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才对,可是看到大佐脚下那一堆刺刀和阴云密布的脸,竹下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吊在门框上的身体不由自主抖动起来。
吉田把那块石头拿起来认真看了看,好像那上面还沾着珍妮的一根头发,他轻轻的把那根头发捏起,就那样久久看着,看着看着他呲牙笑了,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片刻,他走到渡边面前蹲下来,一言不发举起石头猛地砸向那把插在他脚面的刺刀。
“啊--啊--”一连串惨叫听得人胆战心惊,齐耀祖和站在院里的士兵们紧张的一下挤到了一起。
他看了一下卫兵,示意一个卫兵再拿一把刺刀过来,接着他以同样方法刺在渡边的左脚上。
“啊---啊---”
渡边一声接一声惨叫起来。他不顾渡边的惨叫,用那块石头一下一下把扎在渡边脚背的两把刺刀深深的钉死在门槛上。
吉田一郎无视渡边痛苦扭曲的身子,他认真打量着两把刺刀的高度,他觉的两把刀不一样高,便举起石头重新把高的钉了几下,直到满意了才向竹下走去。
他每钉一下,渡边便惨叫的更加大声,他扭动着身体叫得一声比一声惨,那群士兵吓得更加挤到了西面的院墙根大气都不敢出,齐耀祖靠在一个二狗子身上,他发紫的嘴唇不停抖动着,他万万没想到今天会看到这么恐怖的一幕。
破院墙外传出“扑通、扑通”的声音,吉田一郎知道那是有人吓得腿软掉到地上了,那情景他见得太多了,见怪不怪。他又接过一把刺刀走到竹下面前,竹下和渡边是分别吊在东西两个门框上,他只听见渡边的惨叫却看不见吉田一郎是怎样折磨他的,通过看对面那十几个士兵的表情和渡边的惨叫就已经吓得哇哇大哭了,却丝毫影响不了吉田的情绪,他面无表情在竹下踩在门槛的右脚面上认真比划着下刀位置,猛地举起刺刀向下一刺......
“啊-----------”竹下的惨叫更洪亮。
刚才吉田大佐命令他们脱光衣服,让他的四个卫兵用他们解下来的绑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