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凝重的气氛中,唯骆月安抬头看向骆镇安,忧心忡忡地说:“爷爷,还请您给我们指条明路。”
陆青岸的倒台是谁也没料到的。
这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骆月安此时也是束手无策,而年迈的掌舵者就成了他的信仰。
骆镇安望着他最优秀的长孙,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又逐渐变得悲切起来。
骆月安的确很优秀,手腕过硬,心肠够狠,是当家主的好料子。
可同样的好料子,君家却占了两个。一个君修臣,一个瘫痪了的君如烨。
听说,那君修臣最近发了疯,竟然安排君如烨重返君家财团任职。
倘若君如烨真的肯安心辅佐君修臣,君家必然会更上一层楼,到那时,君家将成为骆家望尘莫及的超然存在。
这样一对比,骆镇安不禁感到悲凉。
“指路...”骆镇安无力地摇了摇头。
眼下一片漆黑,他看不到路。
见爷爷连连摇头,骆月安心颤了一下,深切地感受到了天降崩塌前的惶恐不安。
骆镇安语气冷峻地警告所有人:“把你们手头不干净的业务都给我利索地斩断了,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说到这里,骆镇安特意多看了骆月容一眼。“容容,听说你这几年跟墨西哥那边的罗伊德一直有来往?”
骆月容欲言又止,十指交叉缠绕,神色不安。
骆镇安提醒她:“立刻跟那个罗伊德断掉所有联系,继续跟他接触,只会害了你。”
罗伊德是墨西哥大毒枭。
骆月容跟那个家伙能谈什么生意?
只能是毒品。
骆月容惶恐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沈恒安突然转身无声地凝视着骆月容。
骆月容不敢跟他对视,美眸不断地闪烁,一脸心虚。
做毒品生意这种事,骆月容一直都瞒着沈恒安,因为她也知道那是丧尽天良的歹毒生意。
但没办法啊,这生意来钱最快。
骆月容在国外留学时的闺蜜,是罗伊德的情妇,她有这个渠道,她根本抵挡不住这份诱惑。
她虽然不缺钱,但谁会嫌弃钱多呢?
一想到自己最歹毒的一面将会暴露在沈恒安面前,骆月容心里更加焦虑。
骆镇安又发话了:“行了,你们先下去。耀国留下。”
闻言,会议厅里响起一阵阵拖拉椅子的动静。
等所有人走后,骆镇安这才看向长子骆耀国。
他说:“我没记错的话,二十多年前,你们为了拉拢陆青岸,给他送了一个女人。这事可办得干净?”
骆耀国说:“这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就算检察部那边要彻查,应该也查不到当年那件事。”
骆耀国有些不以为然。
骆镇安闻言皱眉,“别大意。”他这个儿子,就是这点不好,做事缺少谨小慎微的细心。
在这方面,骆月安就要强上许多。
“大意失荆州,你活了快六十年,怎么就不知道办事谨慎呢?”
被老父亲教育,骆耀国心里不以为然,但也表现出受教的乖顺模样。“爸,你说的是。”
“你啊。”骆镇安摇摇头,对长子说:“这段时间京都那边人仰马翻,人人自危,那陆青岸为了立功很可能会将所有人供出来。”
“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当年那些事,该抹除的痕迹我都抹除了,唯独给他送女人这事是你办的。”
“你办事,我信不过。”骆镇安太了解自己的儿子。
没多少能力,却十分自负。
“你亲自去核实下那件事,绝对不能生出变故。”
骆耀国闷闷点头,“我这就派人去办。”
离开会议厅,骆耀国便派人去调查这件事。骆家也养了一批智囊团跟侦探,侦探团同时秘密出动,三个小时后就带回了消息。
当他们带回来的信息,却吓坏了骆耀国。
“父亲!”
骆耀国直接冲入骆镇安的小院。
骆镇安昨晚一夜未休息,回到小院刚睡着,就被骆耀国吵醒了。
他靠在床头,捏了捏眉心,这才让贴身伺候的老管家将骆耀国放了进来。
“慌慌张张的,没有半点稳重样子,不像话。”
“爸!”骆耀国露出愁人表情,他欲言又止地看着老父亲,明明有话要说,却不敢开口。
“怎么了?”骆镇安眼珠一转,就猜到是个什么情况了,“当年那件事,还有没处理干净的地方?”
骆耀国不敢隐瞒,语调吞吞吐吐:“爸,你有所不知,当初那个女人,她现在的身份有些特殊。”
“多特殊?”骆镇安感到费解。
还有让骆家不敢动的女人?
骆耀国说:“那女人是阮倾城的母亲,据说很多人都目睹过君九前往东江疗养院拜访过她。”
“昨晚,君九还将那女人请到扶云宫去跨年了。听说为了讨好那女人,君九还在古城墙放了一场烟花秀。”
闻言,骆镇安猛然探手抓住床边的拐杖,举起拐杖就朝骆耀国肩膀砸了一棍子。
骆耀国被打得满屋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