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见她如此繁忙:“反正我没事,我帮你打打下手。”
话音刚落,他转身朝一旁的桌面拾起杂碎,此言入她耳畔自然是半信半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会做这些吗?”凌儿转头朝他看去,他已然端着装着菜叶的盆子步至另一端,“别给我帮倒忙啊。”
他弯着腰从缸里拿着瓢舀了一勺净水,一脸悠然自得:“放心,以前我娘做饭的时候,我经常给她打下手。”
阿泽伸手摘着盆里的菜叶,凉水沁入手中不免透着寒意,屋内忽然静谧仅剩忙碌之声。
凌儿放下手中之物走出小门径直来到他眼前,垂眸拾起碗里的鸡蛋,将其在碗边缘敲了敲,继而将蛋液倒入碗中,蛋壳放置一边。
抬眸间注意到他正认真摘着,她手里的动作一顿,缓慢了下来,又伸手拿了个鸡蛋敲了敲,不自觉打量起眼前一板正经勤勤恳恳的阿泽。
仔细地端详着,她侧着头发现还真有十分清秀,沈腰潘鬓英英玉立,虽平时说话不饶人,但做起事来还是有头有尾的,还算矜矜业业。
阿泽察觉到目光应接不暇抬眸迎上她的眸光,略有诧异:“你看我做什么?”
“没有啊……”凌儿理亏心虚否认,垂下头将手里的蛋壳放在一边,拾起筷子朝着碗里使劲搅拌,时隐时见抬眸看去。
接着,目不暇接她手上的筷碗一顿,再次将目光投去,阿泽继续垂眸采撷,她的眼睛渐渐涌出笑意,不自觉抿了抿嘴。
屋内,饭前诸位仍皆聚集在书案周边埋头查探卷宗。
身后的囱光冉冉,潘樾坐在书案前手持字迹密密麻麻的报告目不别视,桌边堆着许多卷宗位置狭小。
坐在副书案的上官芷垂眸顺起一旁的卷宗将其捆绳拉开,盯了一眼,无果并非所查之案件,头一摆,草草将其合上放在一边,从下方再次拾起另一个卷宗观摩。
前方陈三从边上走来弯着腰打开封条的箱子,瞥了一眼抬起跪在一边放在正桌面上继而坐在凉飕飕的地板上。
桌面上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卷宗,老主簿愁眉卷席着查看无果的卷宗,刘捕快摊开一卷宗仔细阅览,个个聚精会神探查,陈三将箱子内其余卷宗一并拿出放在桌面上。
每人各持一份卷宗滴水不漏逐字逐句的观摩,未果,放下之后又拾起另一份卷宗,互不干扰,屋内仅剩雅雀无声。
“大人。”半晌,刘捕快率先发现了卷宗有一情况,立即走向正书案便双手恭恭敬敬递出纸张。
潘樾抬眸一看,不假思索接过其纸张悉数入眼,它被放在桌面上,目空一滞他若有所思,将其合上放在一边。
上官芷注意到他的神色,并无多虑,收回视线落在手摊开的卷宗上,老主簿看得眼花缭乱,忙抬手蜷着衣袖擦了擦眼。
不知过了多久,刘捕快抬手悬置嘴边为打着哈欠所遮挡,坐在地上一脸疲倦的陈三顿感一阵腰酸背痛,随即抬手锤了锤后脖颈处,欲伸懒腰眯着眼放松放松。
潘樾仍正襟危坐眼不眨盯着卷宗,一份又一份入眼,均未果,继而放下又拾起另一份卷宗。
桌上放着棕红色箱子,沾着写有七个黑字的白色纸条——
——禾阳縣陳案封存
须兒,凌儿同阿及两位衙役端着方才做好的饭菜步履匆匆入屋,她顿了顿步伐一悦:“开饭啦!!”
看着她端着饭菜走入,陈三托着头的手忽地放了下来,顿然眼前一亮眺望那处,死气沉沉的姿态不着痕迹地消散。
“哎呦喂!终于开饭了!”他将身前的卷宗迅速合上,踉踉跄跄便想起身。
刘捕快站起身目光落下她手中托着的饭菜上:“凌儿姑娘做的菜呀,我能吃三碗米饭呢!!”
话毕,他朝地面一坐与陈三收拾着狼狈不堪的桌面,欲清理干净好让饭菜上桌。
桌面上狼狈的状况不复存在,菜肴玲珑夺人眼球,卖相十分不错,众人围坐在方才讨论之桌,拿着碗筷埋头顾着吃不吭声。
陈三加了一块肉仔细品尝,刮目相看指着那盘肉:“凌儿姑娘,这菜烧的真好!”
见他吃得如此愉快目光朝她睇来,凌儿站在阿泽身旁目光与其迎上,透着欣愉端着手笑了笑。
饭后,上官芷拿着纸张垂目条分缕析:“找到的杀人案一共九桩,但是对死状都没有具体的描写,所以不知谁是落网之鱼。”
潘樾叹了口气背着手,又闻一旁有人茬儿道:“大人这些案子我知道。”
他闻声侧目而视,便见刘捕快一脸认真娓娓道来:“之前那位县令说,好不容易不灯会,就别给自己找麻烦了,所以都是草草记录,压根就没仔细看。”
陈三于身侧供着手频频点头附和。
“如果要一桩桩调查清楚。”上官芷目光
里有思虑,垂目凝息,“最起码,也得好几个月。”
潘樾抿着唇睇眼之一旁,九桩命案仅有尚未知晓的漏网之鱼,即便翻找了禾阳封存之案也没能将其挖出,今后该如何探寻才是?
“大人。”思虑一番之际,一衙役忽地开口禀告,他抬眸望去,“卓少主来了。”
站于陈三身旁的刘捕快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