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浅褐,两眼如蛇蛟一般竖起,放出阵阵棕红色的光,静静地盯着两人看。
李渊蛟与袁成盾顿时警惕起来,这筑基修士却已经开口,沙哑地道:
“李家人?”
李渊蛟微微拱手,点头道:
“阁下是?”
这男子忌惮地看了一眼袁成盾,声音缓和了许多,道:
“山越故友…在下吠罗牙,不晓得通崖道友…如今如何了?”
“原来是吠罗牙前辈!在下李渊蛟。”
李渊蛟顿时明白过来,此人正是巫山遗留的筑基修士,李家的近邻,山越筑基吠罗牙。
当年李家附庸东山越,此人正赶来,叔公李通崖借助萧费两家撑起来剑仙之名威慑此人,后来又从此人手中换得宝药,算得上有几分交集。
自家在别人家地盘上打了好一阵子,难怪被这山越筑基寻了过来,当下道歉两句,吠罗牙摆摆手,低声道:
“这位是?”
“蕈林原袁家,袁成盾。”
袁成盾微微点头,稳稳地道:
“受族中长辈之命,替李家除妖…”
吠罗牙应了一声,流露出了然之色,沙哑地道:
“恰好撞上道友,有一二事相商议。”
袁成盾恍然,一抱拳,答道:
“此间事了,成盾告辞。”
李渊蛟身上带着法鉴,又摸着这山越的性子,并无畏惧之心,大大方方地放他走了,吠罗牙只道:
“通崖道友剑斩摩诃,好大威名,我虽然在这穷苦鄙陋之地,同样有所听闻,不知…?”
李渊蛟已经回避过一次,见他缠着这话题不放,答道:
“老祖已经闭关。”
吠罗牙挑眉,修行了特殊功法而显得尤为可怖的眸子盯着李渊蛟看,怪笑道:
“毕竟剑斩摩诃,通崖道友想必受创不轻罢…”
李渊蛟微微眯眼,还未回答,这吠罗牙复又道:
“好端端惹上摩诃…想必是…那位的指派了…”
李渊蛟何等敏锐,心中如同闪电般运转,立刻明白:
‘叔公当年,一定是扯了谁家紫府的大旗了!’
当下动色道:
“原来前辈与叔公交情不浅!晚辈失礼了”
这话听得吠罗牙一愣,李渊蛟继续道:
“上头虽然庇护自家,有些命令…不得不从…”
吠罗牙在端木奎手下干了那么多年的脏活累活,自然深有同感,他本对李通崖很有些好感,任由着李渊蛟拉近了关系,答道:
“不晓得李通崖何时出关?我有笔买卖要同他做。”
李渊蛟道:
“前辈请讲。”
“自然是杀人。”
吠罗牙顿了顿,沉声道:
“我有一同门,唤作伏代木,筑基后期修为,在我南边,一向关系不好。”
“近日听闻他的道侣闭关突破筑基,我只觉大事要坏了,后头十有八九要杀我。”
吠罗牙摇头道:
“既然他可能杀我,不如我先找人杀了他,我已经找了另一位同门,只是犹自不够,想着请通崖道友出手,定然十拿九稳。”
李渊蛟不想莫名其妙卷进筑基纷争之中,轻轻摇头,吠罗牙却竖着个红色眼睛,摆手道:
“通崖道友要是不出手,我就要弃了这地离去,今后贵族身边蛰伏着一位筑基后期的山越巫修,想必日子不会好过。”
李渊蛟抬眉看着这人,吠罗牙神色有些散漫,慢悠悠地道:
“伏代木有法器【人首山】,正须血气祭练。”
李渊蛟轻轻出气,问道:
“诸位…大巫,与青池宗内可还有联系?只怕伏代木有靠山。”
吠罗牙沙哑着道:
“我一个落魄筑基,怎么晓得这些事情?贵族人脉深厚,这事情自然要靠你李家。”
见李渊蛟低头不语,吠罗牙神色严肃起来,继续道:
“此次前来并无寻衅之意,只望贵族早作准备…我吠罗牙只是不想离此故土,咽不下这口气,贵族可挪不得!”
这山越修士顿了顿,低声道:
“想必道友也知晓这世道,若非有紫府庇护,筑基也不过是棋子…吠罗牙实在受够了反复折腾、暗无天日、连山门都不敢出的日子!”
“吠罗牙修习巫术多年,自恃有几分勇力,还请道友在那位面前多多美言,若是今后能一同共事,实在是一件美事。”
吠罗牙丢下这话,轻轻拱手,告辞离去,留下李渊蛟低头不语,在心中苦笑:
‘何止你一人,我家也当够了棋子!也想要一位自家紫府庇护啊!’
……
鉴中天地。
在陆江仙桌案上的玉简已经堆成小山,石凳上也堆得满满当当,白色衣袍下的地面同样堆满的各类玉简,翻来滚去,无从落脚。
“李渊蛟这东奔西跑一趟…所得甚多啊!”
李渊蛟这次是实打实地往袁家核心地带走了一趟,甚至修越、散修、玄岳、诸郡皆有所得,这孩子还顺着大江往上洄游,搭上了修越治下紫府仙族沈家的边界。
眼下录得胎息功法共计六百零六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