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指地道:
“青池治下广阔,并非是如东海一般占据岛屿立足…与东海的规制不同,家族、仙峰、真人之间大有区别…不可一概而论。”
钟谦若有所思,乖巧地道:
“听起来如同龙宫规制…晚辈受教。”
沙沙的雨落下来,一旁的袁护鳄显得有些心神不安,毕竟这水猿是筑基后期的妖物,李玄锋敌对不过,受伤了还好说,若是折在此处,他可就倒了大霉了。
元素和宁家一边的压力不可小觑,更还有李家的势力,当下跺了跺脚,终于下定决心,用秘法传音:
“道人…这妖物不可小觑…不如把那些东西交还给他…两边和个好…事情就算过去了。”
李玄锋摇摇头,两家的交情放在这里,他对此人还算客气,同样用秘法回道:
“真人派我来除妖。”
袁护鳄顿时明白过来,点头退下,恭声道:
“道人若是有所要求,只要一呼唤,我等便出阵迎敌。”
李玄锋略略点头,他并非托大,只是有元素的话在前,明白了此行不同寻常,怎么也要先独自应对试一试,没有回绝袁护鳄的好意。
这才过去了几息,远方飞起来一道白光,自远而近,果然是一只皮毛发白的水猿,足有阁楼大小,两只眼睛大如车轮,放着红殷殷的光芒。
这水猿倒是奇异,一身皮毛白中带着金属光泽,踏浪而来,手中抱着一大柱子,看起来是一件不错的法器,落在这岛边,吼叫道:
“那袁老头!你总算是想明白了…不错不错,等到我下来看看…便。”
他的声音滚滚如雷,在岛屿上空浮动,钟谦微微心惊,却见面前的中年男人,终于拨动弓弦。
“咻!”
他腰间的箭筒中很是灵动地窜上一支箭,如同一只金凤,乖巧的搭在那弦上。
一瞬间众人只觉背后汗毛耸起,面如刀割,几个筑基客卿还好,钟谦是连连退出几步,嘴唇破裂,滴出红血,面上仿佛要渗出血来,心中骇道:
“天…这道人果然没有诓我!这弓…这箭…”
一旁的袁护鳄同样吓了一跳,足足愣了好几息,这才反应过来去护住钟谦,心中又是自嘲又是惊骇:
“倒是老头我想多了!能被真人看上的又怎么会是易于之辈呢?这种程度的控弦之道,恐怕整个越国也唯有他一人了…”
李玄锋全神贯注,并没有注意众人的反应,金芒直指天际,轻轻松手,咤道:
“着!”
手中璀璨的金芒一瞬间消失不见,李玄锋再度拉弓,缓缓驾风而起,调整着角度,眯眼看向远方。
上头的水猿还在洋洋得意,话还没说完,岛上的大阵又猛然亮起,水猿微微一愣,仿佛被戏耍了一般跳脚起来,口中吼道:
“袁护鳄!你!”
他愤怒的话语还未喊出来,浑身毛发乍起,左眼疼痛无比,骇道:
“你们怎么敢!怎么……”
“啊!”
他只来得及在面上浮现出一道光晕,一瞬间便轰然炸开,这只体型庞大的妖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鸣,震得海水炸起,四处流云缤纷。
“嗡。”
一道金光如丝,迅速折返回来时的地方,这水猿一边迅速退开,一边捂着左眼,鲜血如同雨水,从天空落下来,淅淅沥沥。
钟谦抹了抹面上的银白色兽血,往后的血雨已经被迅速升起的大阵挡在外头,他听着一旁的袁护鳄惊叹道:
“仅仅是一个照面…就叫这一只老妖丢了一枚招子…”
钟谦抬起头,看着在天空中璀璨飞翔的金色流光,心中头一次对器艺之极有了朦朦胧胧的印象,有些激动地感慨道:
“人人都说器艺不如仙法,仙法不及神通…如今看来…不是器艺不如…是执器之人不如啊!”
“哈哈哈!”
袁护鳄听得大笑,摇头道:
“道人出身剑仙世家…还是家中的晚辈…你要是早生个几十年,见了那【月阙剑】李通崖、【青穗剑】李尺泾…那才叫做器艺之极!乃至于…”
袁护鳄仔细想了想,他虽然没有见过,听说的传闻却不少,一边如同观赏美景一般看着天空的斗法,一头把剑斩摩诃的事情仔细说了。
这事情在越国传的广,东海却较少听闻,几人都是大开眼界,惊叹不已。
……
坊市上空。
李玄锋的箭法胜在突如其来,速度极快且威力巨大,往往一出手就能取得不错的成效,当下一箭将这大意的妖物射伤,并不意外,乘风追击。
这妖物受了伤,左眼只剩下个黑漆漆的孔洞,仅剩的一只眼睛中满是愤怒和显而易见的意外,口中还在喊着:
“怎么可能!你是何人!你怎么敢!我可是……”
他叫嚣到此处面色微变,身形如同漏气的气球一般迅速缩小,口中吐出数枚汞玉令牌来,暗沉沉白莹莹,围绕着他的身躯盘旋。
“嗡!”
第二箭如流星一般穿过,他身前的汞玉令牌轰然爆开,水猿一阵狂乱咆哮,口中喷出一蓬鲜血。
‘仙基之能?不错!’
李玄锋瞥了一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