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虹犹不放心,袖中的【重明洞玄屏】一抛,屏光笼罩,将大殿又上了一层防护,李周巍这才问道:
“离家这两年…符种如何?”
李玄宣轻轻摇头,答道:
“不尽人意…周行一辈前后测了三次,唯独你有此仙缘,至于绛阙一辈…”
老人捋须,轻声道:
“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绛迁将将五岁,在第一批绛阙辈中算得上老大,让他试一试。”
李周巍点头,符种近年来是越来越难得,附录的功法也更高级,一辈中多半一个独苗,他也见过自己那几个弟兄,天赋比承明辈高些,却高不到哪儿去。
先时仙鉴存留现世,可以用灵识探入,查清内部的符种数量,如今仙鉴几十年不显世,见都见不到一面,全凭仙咒请用,更遑论看符种了…
李玄宣为此显得有些忧虑,低声道:
“宝物寄托好是好…可受符之人本就不多,倘若哪天出了事,一下断绝,后辈皆未受符,岂不是失了联系…”
他思虑一阵,终究没再多说什么,李周巍则问道:
“绛迁如何?”
说起此事,李玄宣可是来精神了,低声笑道:
“此子聪颖,举一反三,可深得你父亲喜爱!”
“哦?”
李周巍心中还记着龙宫之中那鼎矫的问答,暗暗思量:
“鼎矫他们的意思…我明阳的长子次子都有些不同寻常,绛遨我已见过,绛迁想必也有出众之处。”
鼎矫对他未必真心,他嘱咐的事情也未必是真正目的,可他谈话中透露着这些信息还是可以参考一二的。
他遂问道:
“除却此处,可还有什么不同。”
李玄宣愣了愣,皱眉道:
“五岁的娃娃,也看不出来什么了,那双眸子渐有些金中带红…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
李周巍若有所悟,把那篮珍珠递过去,李清虹则取出数枚玉简,一一放开,轻声道:
“明煌,这是家中所得的明阳功法与法术,你且看看。”
李周巍舒眉,取过案上的玉简一一读了:
‘二品功法《昭见澄心诀》仙基『昭澈心』’
‘三品遁法《流日折光》’
‘三品功法《明元观离诀》,仙基『长明阶』’
‘四品法术《上曜伏光》’
李周巍谢了一声,将《流日折光》与《上曜伏光》收起,《明元观离诀》大略读了,推回李清虹手中,低声道:
“麻烦诸位长辈了。”
“哪里的话。”
李清虹轻轻颔首,与李玄宣对视一眼,柔声道:
“明煌,还有一事。”
她从座上起身,踱到了大殿之上,掐诀与阵法响应,从中取出一枚锦囊来,到了两人面前,轻轻抖落,从中取出一尊大玉盒。
这玉盒大如桌案,质地看起来倒没什么出奇,被法力所摄,轻轻落在地上,李周巍心中多少估量,果然见李清虹轻道:
“当年我仲父射杀慕容武,得了他那一具玄铁宝冑,乃是筑基级别的上好盔胄,将其带回,在边燕山上命人用真火炼了近三月,重铸成一具宝冑。”
“这东西一经铸成,宁和远交到仲父手中,他秘密安排人将之送回,一直存在家中,不曾开启过。”
她纤手上法力流转,在这玉盒上轻轻敲了九下,只听铿锵一声,这玉盒自行从中分开,将其中的宝物亮出来。
李周巍定睛一看,只见金白一片细鳞,没有什么玄奥的纹路,一层层叠在一起,呈现出柔软的质地,竟然是一副软甲!
他轻轻拎起,讶异不已,李清虹赞道:
“我听闻慕容武是【漠玄甲】,盔胄笨重,魔气森森,还以为造出来是一副重甲,不曾想真火炼了八十一天,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李玄宣有些怀念之色,静静盯着这软胄看,苍声道:
“慕容家是北狄,打造甲胄自然是凶猛魁梧为上,三斤铁都要打成九斤重的模样,青池再怎么样也是仙道的道统,自然往优雅华丽去炼…”
老人做过好多年掌柜,对这些东西还算熟悉,细看了两眼,和声道:
“只怕是原本的【漠玄甲】实在太过笨重,不得已才打造成了软甲,否则按着青池宗的习惯,非要把它打造成羽衣不可!”
李周巍看了一阵,喜爱不已,招了一声,这白甲自行飞起,规规矩矩地披在他身上,他身材高大,昂首挺胸,白金冑衣明光灿烂,金瞳环视一周,果真有了股仙家嫡系的味道。
李清虹这才轻声道:
“此衣以【漠玄天铁】【煌元石】为骨,【狼麟骨】【赫白羽】为鳞,真火灼烧,多位专司炼器的青池高修出手,一同炼成,唤作【元峨】。”
李周巍峙然点头,李玄宣微微讶异,问道:
“你这是炼化完毕了?”
众所周知,得了法器要先炼化,以法力浸染,练气还不明显,筑基法器已经需要不少时间,无主之物最是容易,往往需要好几天,若是有主之物那便更久了,【重明洞玄屏】这等古法器甚至要数月…
而李周巍取到手中就有运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