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登上摩诃位,却也不是一无所获,不退转地证在摩诃释土莲花座下,向上留有位子,花费些时间熬一熬,摩诃可期!”
常昀真人稍稍一顿,答道:
“道友真是好气运,寻常法师修行,哪里能修得这样好的命数?又是莲花首徒又是南下使者,当年修越北进,上元出手,堇莲摩诃豁出脸面、用其余怜愍的性命去挡,都要给法师个平难靖危法师的名头,自然是摩诃在望!”
明慧笑道:
“那是因为我师尊现下第八世也修完了,已经是八世摩诃,善乐道兴盛,释土的位子空余,我才有这机会…”
“道友看看那南北之争的虚妄法师,空无道并无位子给他,硬是憋着不肯成怜愍,边燕山杀尽青池诸修才去证不退转地,也不过证到金莲座下,与我一个位子…”
这和尚笑了一声,道:
“说来说去,都要谢我家摩诃看重!”
常昀真人心中不以为然,他对和尚没什么好感,可明慧背后的堇莲是八世摩诃,明慧也是订下摩诃位的,容不得他轻视,笑着应了,这才见殿外传来声音:
“真人,请!”
两人同时抬眉,见着殿外进来一人。
这人青年模样,身披白底金纹的道袍,容貌端正,有些温厚气质,眉心一点天光微微明灭。
常昀真人稍稍一愣,感受着他身上的明阳神通,有些试探地道:
“昭景道友?”
李曦明拱手回礼,笑道:
“见过常昀真人!”
一听这话,常昀立刻从主位上站起,带着笑踱下来,道:
“钟谦那小子说道友会登门拜访,我这是等了又等,可算把道友盼过来了!”
钟谦不但与李玄锋有一段缘法,还对李家很客气,称制紫府时更是给足了面子,李曦明自然客气,也露出笑容回应,常昀示意他在侧案坐下,伸手向明慧道:
“这是望月李氏昭景真人。”
明慧其实只抬了抬头,瞥了一眼,懒懒散散地坐在一旁,李曦明的气息一看就是初晋紫府,他都不必多给面子,心中道:
‘噢…哪个仙族…望月李…’
“望月李?!”
和尚瞳孔放大。
常昀正转去看李曦明,向他介绍道:
“这是莲花寺的明慧怜愍,证的善乐道不退转地,座在金莲下,摩诃可期。”
虽然七释之中,善乐道算是与李家没有太多仇怨的道统,可李曦明面对北释没有半点好感,料想对方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只在面上露出点客气。
对面的明慧压抑着转头就跑的冲动,心中的震怖无人晓得,寒意冲上眉心骨,忖道:
‘他娘的…世尊慈祥…是那李家!’
明慧当年前去望月湖,仅仅是算了一下,差点把自己算死,牺牲了最贵重的法器才逃回去,甚至害得堇莲都受了连累!
明慧自觉天下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事情始末,堇莲自己没有记忆,只听明慧模模糊糊讲了讲,已经觉得恐怖,而明慧是亲眼目睹当时七世摩诃的堇莲在对方手里如何脆弱的像个凡人!
这事情不但给明慧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甚至给堇莲带来的创伤严重影响了后续的谋划,最后也让明慧冲击摩诃失败…
七相的法师若要进一步,要么就是乖乖作怜愍,要么一大步到摩诃,前者已经犹为艰难,若是能讨好摩诃,还有几分机会,先在最低的萨埵座下证个怜愍,余下的时间唯有摇尾乞怜,得了上头眷顾,一点点推高不退转地,看看能不能捡个位子。
后者更是难得上天了,一要得到种种命数加持,对释法颇有贡献,二要自家净土之中有位子、有摩诃支持,这才有可能走摩诃之路。
堇莲的伤关乎魂魄与神通,直接动摇了摩诃位,好在明慧根基深厚,净土中的堇莲又全力支持,他才退而求其次,在最高金莲座下先证了一个怜愍,若非如此,明慧恐怕要浪费诸多准备,平白多出几百年修行时光!
明慧与堇莲早就达成了共识,不敢去想这件事情,明慧心中甚至隐隐有感觉,堇莲这样全力支持自己,也有拉同党上船的意思,如今面对李曦明,这态度是好也不敢好、坏也不敢坏了。
李曦明本做好了贴冷屁股的准备,谁知面前的和尚坐直了,露出一个诚意满满的笑容,道:
“原来是昭景真人,小僧明慧!久仰久仰!”
李曦明略有讶异地挑了眉,明慧立刻接上了,道:
“我早年不在北方,曾经南下过,与贵族长辈交手几次,为他的风华所动,仰慕至极!”
李曦明面色怪异,常昀则心中听得好笑,解释道:
“这位怜愍的善乐道当年在忿怒显相陨落后得了大好处,释土增广,只是与空无道有些不合,已经是南北之争时的纠纷了。”
李曦明听明白了,这位是忿怒、空无的敌人,心中恍然:
“虽然释修大都是臭狗屎,但面前这位明显与之前的臭不到一块去,又有摩诃之资,难怪常昀还见他。”
他略略点头,明慧笑道:
“我早就算了,今日定有道友来拜访常昀道友,他还半信半疑…”
常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