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岳索包裹着所有雷霆,被他重重地掷向远方,那枚紫府符箓掐在手中,腾身而飞。
“轰隆!”
这一段雷霆无论多么了得,面对堂堂紫府灵器,还是一道土德、金德的紫府灵器,终究还是化为一声绵长的闷响,这些雷霆张牙舞爪要去扑司徒末,却统统被囚禁在其中,寸步不得出。
随着山暝动岳索的光华流逝,所有的淡金色光华收回空中,司徒末抬起眉来,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西边是他镗金门修士,司徒表等人严阵以待,一两人身上带伤,却并不重,也不知拿那丁威锃如何了。
另一侧是一位身着红裙的女子,手中端着六角灯盏,红白色的火焰微微跳动,那双明媚眼中尽是泪水,身后应是李家众人。
还打么?
司徒末心中几乎是一瞬间就有了答案。
“李家有那躲避紫府推算的符箓,李周巍逃避紫府目光并不困难,换成是我同样暗自离去,李承说得不错,杀光也无用!”
司徒末立刻退出一步,司徒表也正迎过来,这位司徒家的门主从袖口中取出紫色符箓,立刻按到老人司徒表手中。
“轰隆!”
天空中的雷霆骤然亮起,经过了山暝动岳索的重重压制,这李承以命为代价的雷霆依旧使天地一白,众人皆闭目后退,抵御雷光。
这也正是司徒末掷出灵器的目的,他趁机接住太虚中穿梭而来的山暝动岳索,从中接过一枚黑色锦囊,反手将山暝动岳索放入司徒表手中,冷声传音道:
“杀光他们!我去湖上寻李周巍!”
“轰隆。”
雷光止息,司徒末身影已经化为淡金色流光消失。
司徒表只能在原地祭起灵器,一片法术已经穿过雷霆投来,火焰交织、合水金环,这老头捏紧了手中的紫府符箓,隐隐不安起来:
“把这东西给我作甚…”
可他来不及思量,眼前的李明宫眼看李承被杀,差点吐出血来,面上带泪,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这老人只能撑起山暝动岳索。
可他并没有得过门主传承,虽然知道山暝动岳索有几样神妙,却并不清楚其中关窍,只不过放出阵阵黄光,用以抵御飞来的法术罢了。
司徒末这头往南驰出一阵,等到几人望不见自己,涛涛江水从脚底淌过,便立刻调转方向,向东海而去。
这已经是他一瞬间能想得的最有可能的活路了。
山暝动岳索和紫府符箓一同留给司徒表,不至于图了紫府的东西,惹人觊觎,而司徒表依靠着山暝动岳索和符箓底牌,不但能继续履行紫府吩咐,吸引目光,还能杀一两个李家人,更有意义。
而他司徒末特地取了李承的储物袋,那就是要让李曦明有办法寻到自己,作一作紫府的鱼钩…这样哪怕有哪位紫府要杀自己了,也有其他紫府不愿…
而他司徒末特地取了李承的储物袋,那就是要让李曦明有办法寻到自己,作一作紫府的鱼钩…这样哪怕有哪位紫府要杀自己了,也有其他紫府不愿…
至于什么往东寻李周巍,只不过安抚司徒表,让他安心在原地做替死鬼的手段而已。
“只可惜那重明洞玄屏,实在是好宝贝,李明宫在场,没有能力再拿,若是被她拖住,结局便未可知也…”
将灵器山暝动岳索都丢了,他更不会去贪重明洞玄屏,心惊胆战、如履薄冰地驾风而走。
眼前的天色慢慢昏暗,司徒末心中悬得发痛,手脚冰凉,整片江面倒映着夕阳,他的目光从南扫到北,仿佛哪一处会立刻跳出一位紫府,将他一掌打成碎片。
他飞了一阵,南边黑气沉沉,竟然渐渐出了荒野,两旁空无一人,连个路过的修士也没有,河面平静如镜,甚至没有妖物的踪迹。
司徒末的心竟然一点一点平静了,他背后渗出一片冷汗,这位镗金门主脑海越来越清晰:
‘成功了…诸位紫府在推波助澜之中立场只会越来越清晰,他们裹胁着谋害李周巍,每一个时辰过去,他们的心思在沉默中会越发倾向置李周巍,甚至李曦明于死地。’
‘毕竟…即使无人知道,可被我害过的人还是早点死为好!’
他的思绪越发收敛了,将一切埋入脑海深处,司徒末明白自己走在了活路上,李承那张沁着血的、坚定的面孔在他心头闪动了一下,很快消失不见了。
一直出了荒野,司徒末一阵从天上飞,一阵潜到江底,变换行踪,李承那枚黑色储物袋被他如同保命符般攥在手里,始终没有打开。
此时此刻,他的法力所剩也不多了,驱使灵器追逐了一路,甚至灵识都有些过于疲惫了,紧张了一整天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
“哗啦!”
他从江面之下破水而出,激起四处水花,哗啦啦地落在水面上,天地已经到了最暗沉的时刻,四周黑得惊人,隐约有呼啸的风吹过树木的哗哗声。
江水落尽,水面重新恢複如镜,司徒末的眉眼低垂,目光落在水面上。
江面上倒映着一位金白色甲冑的男子,披着的黑色长袍在夜风之中倒卷,一股明亮的明阳天光正从他的衣甲上流淌而下,在江面上滚动。
他黑发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