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如果有什么祭祀、要炼什么丹药,可以来这群孔雀这里打一打秋风,毕竟没背景的妖物难寻,庙里的孔雀却又肥又多。”
他遂问道:
“不知哪处混乱些,妖物猖獗。”
这人答道:
“往南还有个东阿王海,龙属的人撤走了,不再治此海,正乱着呢…大家都打算往那捞一笔。”
李曦明点头,随手抛了两枚丹药给他,穿梭而去,此地靠近海角,太虚效率极高,很快到了这东阿王海,透过太虚看了一阵,根据灵机波动破开,果然见着四处混战,混乱至极。
不远处正飞着一只黑羽的大鸟,两眼通红,火焰熊熊,周边两群人四散而逃,这只喷着火焰的大鸟遮天蔽日,火焰烧的四处泛白,伸着脖子一口一个,悠哉悠哉的跟在众修之后。
“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这妖物正大发神威,身边凭空浮现一位白金色袍子的修士,伸手一捉,徒手把这只威风凛凛的妖物掐了脖子提起来,霎时间所有火焰散得一干二净,这鸟被神通打回原形,化为普通大雁大小,两腿伸的笔直,动也动不得了。
海面上霎时一片寂静,只听见底下小妖撕心裂肺的呼声:
“元离宝塔焚天大妖王被捉啦!”
李曦明听得一皱眉,疑心起来,提着这凶妖如同提死鸟,揪了尾巴,把它倒提过来,一巴掌扇在鸟嘴上,让这死鸟张开大嘴,随手抖了两下,把它肚子里的东西通通抖落出来。
他看了一眼,没有一件值得称道,便知这妖物不值一提,皱眉道:
“哪个偏僻角落的妖物,半点也不懂事,浅薄修为取这么大的名号,不知道的还以为妖君在此…”
他解下腰带,在鸟脖子上打了个结,系在袍子上,好似下山道士在农户处买了只鸡,转身回去了。
留下一众修士、小妖呆呆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隐约听见‘元离宝塔焚天大妖王陨落’的高呼,一修士抬眉,面上满是难以释怀的震惊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低低道:
“大神通者…莫过于此!”
一旁服饰相类的修士沉沉出了口气,答道:
“走吧…礼哥儿,此地不安全,适海长老已经赶来,速速汇合才是。”
望月湖。
雨水充沛的季节已然过去,青杜山没了雨水侵扰,石阶更显整洁,月光一年複一年从院中扫过,一切并无分别。
小院之中很是静谧,老人正负手在院中踱步,一身棕衣的李殊亚正端着玉盘等在一旁,随着子时的钟声响了,李殊亚上前一步,低声道:
“老大人…子时了。”
盘中的玉杯中早已经倒好了一杯清亮亮的茶水,这东西是宝药清云浮叶所冲,李曦明当年亲自吩咐下来给李玄宣调养身体的,配合着丹药饮用。
李玄宣明白这是李殊亚的任务,并不为难他,急匆匆饮了,终于忍不住问道:
“曦晅被关在宗祠,如今…如何了?”
李曦晅自从上次与李玄宣争执就被关在了青杜,至今未出,李殊亚却错会了意,恭声道:
“洲中岸边都引以为戒,西岸的进展也很快…”
李玄宣沉默了一刻,问道:
“明宫闭关…曦晅又被我关在院子里,渊完脉想必是震动不已,近日又没有人来求情,可有什么别的举动?”
李殊亚摇头,迟疑道:
“晚辈不知…渊完一脉不曾分家,只有几个灵窍的一脉分出去了,后来也是明宫大人有了灵窍,曦晅大人这头才分出来一脉,眼下五六个院子都很着急,有人劝到小人这里了,希望让老大人消消气…”
李玄宣複又问道:
“洲中怎么说此事?”
李殊亚迟疑了一瞬,踌躇道:
“一众族人都很感慨…”
“感慨?”
李玄宣哪里不知道底下是个什么心情,叹了口气,苍声道:
“一个个为之扼腕吧…曦晅伸张大义,为了帮他们争取荫蔽…不惜与我顶撞…几个孩子多少心思我这个做大父的怎么看不明白?先禁足着罢,看看后头多少人跳出来。”
他在院中又踱了一圈,抬眉道:
“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我去见一见家主。”
李殊亚毕竟是凡人,这段时间陪着李玄宣日夜忧心,实在够呛,老人遣了他下去休息,独自驾风而起,很快落在洲上。
便见灯火通明,四处笙歌,几艘亮红色的画舫点灯烧蜡,正在湖面上悠然自得地行驶着,阵阵香风伴随着歌声从画舫上飞起,在湖面上飘荡。
这自然不是什么运输往来的船只,而是新兴的歌舞享乐之物,最早是黎泾府的玩法,只在河上往来,后来李家的修士越来越多,奢侈享乐方面的管制便松了些,全都开到湖上来,就更热闹了。
画舫上都是些达官显贵,李家嫡系自然是不常去的,更多的是外姓、小宗的享乐之所,故而李玄宣并不觉得奢靡,反而看着有种叫人放松的繁华。
‘一来转移这些修士的闲心思,二来也不让这湖上看上去死气沉沉…多些明面上的歌舞,便少些暗地里的纵乐…’
李曦明紫府之后,洲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