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应该还在荒野,不知如何处置?”
李绛迁与李明宫对视一眼,他自然是不愿意过多插手的,回道:
“且放松些,不知他是怎样的角色,这事情我们不用涉及太深,由他待在此处,也不用去找他,免得最后牵连进去,只留一人情就好。”
崔决吟应下来,众人便乘风撤回去,还未到湖上,便见着李玄宣抚须站在雨里,很是不安,不知站了多久了,李绛迁连忙交代好了事情,和他一一说清,这才让陈鸯送他回去。
很快到了殿中,见着李阙宛正等在大殿里,瞧着手里的几份玉简不言。
见了李绛迁,她面上浮现出焦急之色,问道:
“如何了?”
李阙宛一问,李绛迁摇头道:
“难说,柏道人差得惊人,除了一枚令牌一无是处,底下的魔修更是混乱不堪,真是难为他…折腾了这两年,一个心腹也找不到。”
他在主位上端坐了,旋即正色道:
“不过也说明了一点,那什么【癸暝玄令】真是不一般的东西,单独拿出来也至少是古法器起步,真人留了多少手段在里头也不好说,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一两道紫府的神通来替他保命?”
“北方的大人自然是不怕的,可若是把他逼得急了,劈头盖脸砸到我家的头上,可坏了事情,故而没有太过逼迫他,让他退去了。”
李阙宛闻言松了口气,摇头道:
“只让他离得远远的最好…荒野如今没有嫡系去,随便他们折腾吧。”
“不错。”
李绛迁叹道:
“我看他麾下有几个人物,估摸着后面也是要出事的,这家伙跟瘟神没什么两样,打了还嫌手脏,早早送走了。”
李阙宛听完这话,显现出忧容来,把手上几枚玉简往桌上一放,一枚枚质地暗沉,似乎都有些年头了,她轻声道:
“方才你带着诸位护法客卿出去,正巧江那边过来了一人,前来禀报,说是受了镇守咸湖的李泉涛的命令,带来这些东西,来问我家的意见。”
李绛迁顿时生疑,问道:
“如何说的?人在何处?”
“人还在洲上。”
李阙宛流露出些无奈之色,柔声道:
“李泉涛镇守咸湖,距离几个入海口都很近,前些日子见了一群人,形迹可疑,他的手下便扣下来好好盘问,结果问着问着,这群人竟然说是【槐魂殿】的人!”
“咸湖的人自然是不信的,【槐魂殿】再怎么不堪,身上也有信令,便将这些人的储物袋开了,查验身份,这才知道这些人修行小室山密汎道统!”
李绛迁听得沉吟起来,李阙宛继续道:
“这群人才知道惹了祸,上报李泉涛,一一问了,才知道都是当年小室山遗留的传人,如今听闻密汎道统大兴,有人得了紫府传下的令牌,能够建立道统,得了各宗承认,终于来投靠了。”
李绛迁听来听去,觉得有些不对,思忖良久,疑道:
“莫非来了群真家伙?!”
李曦明还未突破紫府时江北就有浮云、密云、梵云三家,实则是诸位紫府为了开启密藏假意设立道统,引诱小室山遗留出去的后人投靠,后来果然奏效,引了几个人过来,让称昀门凑齐了,才有后来的地宫之事。
果然见李阙宛点头,显然抱有同样的疑惑,答道:
“而当年小室山道统遗失在外,可不止一脉两脉,称昀门下套引诱了一两个,外头一定还有,看来是为了北方的大人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反倒是海外的那些遗脉当真了,真把【槐魂殿】当做了续接的道统,有什么人情庇护。”
这事情意料之外,却属于情理之中,李泉涛不知内情,还真的忌惮起来,结果千璃子外出,又联系不上宁婉,便送到湖上来了。
“这些人在海外待了这么多年都没暴露,过一个咸湖就被抓起来了…李泉涛莫名其妙能沾上这种事情,恐怕也是入局渐深了。”
李绛迁又是好笑又是觉得麻烦,李泉涛这一举动明显是在偏私,毕竟这些玉简都解过封印,人人都可以读,收入库中也是一笔收获,可这群人千里迢迢从海外赶过来,不知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眼下可不好招惹!
一旁的李明宫接了一枚玉简过来,低声道:
“老大人可晓得?”
李阙宛还不知问这个作甚,迟疑道:
“老人家一直在湖外等你们回来,故而还不知道。”
李绛迁却明白李明宫的意思。
李泉涛被宁家用来谋算鸿雪传承之事老人本就有些不忍,如今真人失踪,一天比一天危险,李泉涛反而还记挂着望月,只恐老人听了难过。
他在殿前徘徊了几步,问道:
“这功法如何?”
李阙宛神色复杂,答道:
“左右几本都是我们有过的,倒是有一本功法…有些意思,叫作《淮水鬼阴炼法》,是用修士遗骸来制作法器,必须在陨落之前就进行施法,来保存遗体不使之化为灵物消散,很是高明,只是……对仙基有特殊的要求。”
她将那一枚玉简抽出来,亮给两人看,解释道:
“这种法器不是谁都能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