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位真人花费了近三十年突破成功,可辈分其实很大,接近衡星真人,俗名叫作:毕成鄄。”
“毕成鄄…不曾听过。”
李绛迁默默点头,果然是个没有听过的名字,只叹道:
“【衡祝道】不知是这福地厉害,还是有什么好法子,真是福气不小,又添了一位紫府,眼下是要成为越国执牛耳的大道统了!”
“只可惜这一家道统…性情古怪…与众不合…更是与金羽结仇,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思忖片刻,答道:
“于情于理,都要派人去贺喜,你再回复青池,说是真人已经许久不现神通,问一问能不能联系上,给澹台近警示一二。”
……
小室山。
小室山山脉起伏,草木稀疏,甚至有些荒芜,又因为这难得一见的暴雨显得更加萧条,淡黄色的雨水顺着山上的沟壑流下,将本就不多的沙土通通带走。
这沙土倾泻而下,顺着河水的支脉不断向东,很快汇入古淮河的残破河道,注入白江溪之中。
在这倾盆的暴雨中,数道神通的幻彩浮在乌云里,沉沉的夜空中立着一位褐衣的男子,双目浅灰,两手负在身后,踏着乌光般的神通,目光在山上扫动。
小室山曾经是【密汎宗】的山门,也是如今密汎道统的源头,虽然被释修占领过一次,可满山的断壁残垣仍然颇有古意,在暴雨中更显凄凉。
他只看了这一眼,两手在胸前合十,吹出股乌黄色的光彩,顺着此地扩散开来,他则专心运转神通,似乎在搜查测算什么。
另一侧是一红衣女子,面容有些稚嫩,站位比他往后靠了一步,微微垂着头,显得很是恭敬,低声道:
“奎祈大人…可有什么收获?”
这女子自然是朱宫真人了,她出身海外,修行的是土德,早年也是被叫做魔修的,面对这位太阳道统的修士自然是恭恭敬敬。
褐衣的男子面容刚毅,目光沉在山上,摇了摇头,开口道:
“查不清,且等一等,总之北释是跑不了…甚至不止一家。”
朱宫真人顿时觉得麻烦,流露出惊惧的神色,她显然知道是【祈望玄天听】的事情,低声道:
“这可如何是好,倘若真的是【毗加】那些人,只凭两个紫府初期,如何能抵挡?倘若出了事情,那可是惊天动地的…”
“凭他?”
奎祈真人显然比她冷静的多,甚至有些厌烦地皱了皱眉,显然心里对朱宫也没有多少好感,只是看在汀兰的份上客气,又遇上了关键的时刻,还能好声好气的说话:
“不止【毗加】,只凭【毗加】可做不到,当年紫霈前辈抢夺了金性,可是从一众和尚的手里夺过来的,得罪了那一位资深的摩诃【遮卢】,这一位已经有紫府后期的实力了!”
“我当时并不在场,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哪几家…如果一同动手,这才是麻烦的事。”
朱宫真人听了这话,更是不安了,心中立刻沉下来:
"这奎祈虽然面上和和气气,可骨子里还是太阳道统高高在上的脾气,对我更是没什么好意,跟他走近了,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心里警惕,好在营救汀兰的心却没有动摇,眼下是不得不跟着这人,低眉敛色,奎祈则沉神道:
“不必太担忧,我们已经到了这一处,他们躲不了太久,汀兰与宁婉顶多受一些轻伤,这些释修各怀鬼胎,不可能与我太阳道统撕破脸…更何况这两位身上的宝物多得很,不会有大事。”
朱宫闻言,顿时沉沉松了口气,奎祈很快松了手里的光辉,好像破除了什么遮掩,掐指而算。
可就在这时,暴雨骤然停歇,天空中冒出无限彩光来,化为一道从天而降的庞大光幕,威势汹汹地压下,奎祈真人反应极快,手中的推算立刻散去,袖中飞出一枚铜剑来。
这铜剑呈现出铁青之色,悬挂着一条金色的剑穗,矫健如燕,冲天而起,暂时将那道彩光抵御住:
“轰隆!”
天地之间乌光与彩光碰撞,照耀出各色的光辉,使得周围的乌云顿时被冲散,奎祈声音骤冷:
“哪位摩诃在此?”
天空中浮现出福地般的彩虹来,一尊庄严肃穆的金身坐在其中,身盘黑蛇,项上则生了个马一般的长头,两只眼睛又大又圆,呈现出黑乌乌的光,张开大嘴便笑:
“奎祈道友!久闻大名!”
这摩诃生得真是奇丑无比,虽然能够恫怖百姓,在同等修为的修士眼里只有丑了,奎祈真人盯了一眼,露出嫌恶之色,表情更加冰冷了,张口道:
“原来是【骀悉】摩诃,不在你那破地方呆着,怎么,要出手阻我不成!”
骀悉摩诃见了他的表情,面上还是很有笑容,答道:
“久闻大名,想着切磋一二,不知是道友的【大合奎铜剑】厉害,还是我的【空悉降魔钵】更胜一筹?”
他这话音一落,立刻有一枚表面光滑的紫色大钵浮现而出,用紫黑色的边窟住了,从中喷流出熊熊的业火来。
“【骀悉】!”
奎祈见多识广,朱宫则常年在东海,不认得这些释修,到了现在看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