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大其词……”
束着长发的巫女挥舞了两下手里的御币,视线扫过面前几个人的生面孔,表情十分无奈的样子。
“嗯,毕竟提到的新闻里也没有说具体的年纪,岛上的大家都说自己不清楚的样子……”站在神社中的服部平次一边说,一边左右环顾着这间小小的神社。
半新不旧,屋舍打扫得都很干净,落叶被扫在角落当中,被树丛环绕的建筑有种难得的宁静感。
香火似乎称不上旺盛,但大概是游人往来的原因,也不算特别冷清,看样子足够维持生活了。
“哈,那些家伙……”岛袋君惠用力摇了摇头,掷地有声地说,“明治二年六月二十四日出生,我家祖奶奶今年正好一百四十岁!”
站在人群的最后东看西看的唐泽,闻言刷地一下朝着岛袋君惠的方向转过了头。
出现了,终于出现了,明确的标识时间的台词!
明治二年,就是1869年,也就说设定上,现在他们正处在2009年前后。
虽然很清楚地知道,柯学世界基本是海螺小姐的世界观状态,时间向后推移,也依旧是在同一年里,并且加上缝合的要素,一定与唐泽印象当中的2009年存在诸多差异,他还是倍感满足地露出了微笑。
感动啊,真是感动,他的日历终于可以写上年份了。
“这些东西,户籍资料都写的很清楚了,我们这种小岛上,都是有‘村志’的。”用御币的杆敲了两下手心,岛袋君惠十分苦恼地说,“或许确实长寿了一些,但是真的没有那么夸张的事。真是的,为了吸引游客,大家都喜欢把我们家说的神神秘秘的……”
不,一百四十岁根本不能叫长寿一点了吧……
柯南嘴角抽搐着,从毛利兰的腿边弹出头,谨慎地观察着岛袋君惠的表情,又看了看她身后拉紧了门的房间。
“所以说,人鱼肉什么的,没有吃过咯?”毛利小五郎不禁好奇地问。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人鱼吧?这不肯定是骗人的吗。”岛袋君惠掩住嘴,直言不讳地说。
没想到与神神叨叨,有事没事就爱往人鱼身上扯的岛民截然不同,岛袋君惠居然就这么直接地点破了这些问题,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儒艮祭最大的卖点,服部平次睁大了眼睛。
“呃,其他游客来,你也会像这样直接告诉他们吗?”他说着,困惑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
除了一路在打听门肋沙织的情况,他们和上岛的其他游客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应该不至于被看破侦探的身份才是。
“当然了,这有什么好骗人的。我们家供奉这里的神社,胡乱扭曲信仰可是大不敬的事情。”岛袋君惠看了一眼三两成群,拾级而上的游客们,头疼地拍了下额头,“可是对本来就没有当真的人而言,他们只是来讨个吉利,而对那些深信不疑的人而言,我越是这样说,他们就越是相信确有其事……”
“人确实是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十分理解她尴尬处境的服部平次点了点头,想到那封信,追问了一句,“所以,门肋沙织也是相信的那部分人吗?你们既然从小一起长大,她应该很清楚真相的吧。”
“她过去确实是把那些当作玩笑话的,可是几年前开始,她就有些……”岛袋君惠为难地挑选了一会儿用词,找不到委婉的说法,干脆摇头作罢了,“反正,弄丢箭什么的,真的不会有所谓的严重后果啦。她只是在自己吓自己。”
“儒艮之箭,就是由你的祖奶奶赠送给参加祭典的人的咯?”毛利小五郎还没有完全放过那个传说的问题,“既然人鱼肉不存在,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命名那种箭?”
在被人指路来神社向巫女打听门肋沙织的下落时,毛利小五郎盯着那些奇怪的御守绘马看了半天,总担心自己爬上山之后,看见的怕不是,供奉人鱼的神社什么的。
考虑到那些商品的奇怪画风的话,人鱼的风格,应该也……
思绪完全发散到克苏鲁风格去的毛利小五郎,就算来了神社,发现这里一切正常之后,也还是没有完全放心。
这种狂热的复读机气氛,认为是商业化导致的谄媚也行,说是奇怪的邪教信仰,也完全说的通。
“因为那种箭本来就不叫这个名字。”岛袋君惠竖起手指,认真地解释说,“我过世的妈妈给我解释过,它原本叫作‘咒禁之箭’,是一种可以除魔的护身符,代表了破邪的力量。可是因为祖奶奶长寿的事情出了名,岛上的人就开始牵强附会,用同音的词,开始叫它‘儒艮之箭’了。”
“诶,您的母亲……”毛利兰打量了一下眼前面积不大,但也有几百平的神社,不由惊讶起来。
按这个说法的话,岛袋家能打理这里的人手其实非常有限,站在她面前这位清秀可人的年轻姑娘,可能事实上负担着繁重的工作任务。
毕竟清扫打理神社,本身就是巫女的职责之一。
“啊,我的母亲五年前和我父亲出海遭遇了意外,没有能回来。我的祖父祖母也是在出海的时候失踪的。所以说,这里现在只剩下祖奶奶和我这个曾孙女相依为命了。”岛袋君惠点了点头,平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