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凤起年轻气盛,并不知道大祸来临,反唇机讽:
“我们是平民百姓,哪能牛得过你家的皇军,你做为皇军的走狗,都比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牛多了!”
老黄大怒,上前一步,抡起巴掌,就向唐凤起的脸上扇去。
小芳在旁边,为了保护小姐,忽然抓住老黄的手,用力咬在老黄的手上。
老黄又气又疼,反手一枪托,把小芳打倒在地,随即又举起枪托,就要向小芳的头上狠砸。
唐凤起连忙上前,拦在老黄的面前,骂道:
“狗汉奸,你凭什么打人!”
老黄仍然举枪要砸,眼看就要砸到唐凤起的脑门上,旁边的小德子连忙拉住老黄的胳膊,劝道:
“黄哥,你别生气,有话慢慢说……”
老黄的胳膊被小德子拉住,砸不下去枪托,急怒之下,一脚踹在小德子的肚子上,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滚开----”
小德子被一脚踹开,倒在地上,不敢再拦。
另一个警察知道老黄的脾气,不敢劝阻,只在旁边观看。
老黄举起枪托,又要向唐凤起砸去。
就在这时,传来唐管家的一声大喝:
“你干什么,住手!”
唐管家带着唐凤池和孙凤仙,以及十几个警察,回到唐府,找到那个叫山子的长工,叫山子带路,一起去刘海的家中。
到了刘海的家中,当然什么人也没抓到,刘海早就跑了。
孙凤仙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向唐凤池冷笑道:
“唐先生,你看到了吧,你家这位长工做贼心虚,逃跑了!”
唐凤池虽然心中松了口气,嘴上却骂道: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背着我勾结土匪。孙所长,你放心,只要我看到他,我一定亲手抓了他,交给你孙所长处置。”
孙凤仙当然不信,冷笑道:
“好一个大义灭亲!”
唐凤池在日军面前也是有身份的人,而且刘海逃了,现在没有证据,唐凤池才不受孙凤仙的嘲讽,他盯着孙凤仙,硬气的冷笑道:
“孙所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唐府,有几百个工人,难道说,这几百工人之中,只要有一个抗日分子,我唐凤池就也是抗日分子了吗?”
“我和刘海非亲非故,他是成年人,他要抗日也好,要当土匪也好,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和我有什么关系?”
“孙所长,你说刘海是抗日分子,请问,你有什么证据?”
“无凭无据,你就诬蔑我的长工是抗日分子,我不和你计较,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我劝你对我客气点!”
“就算你有了证据,交到皇军那里去,那也是刘海抗日的证据,而不是我唐凤池抗日的证据。”
“哼哼,孙所长,不要有了一点权力,就欺人太甚,在牟平城,我唐家还没怕过谁。在皇军面前,我唐凤池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小角色。”
“你以为我唐凤池,能在皇军中混得下去,只是因为我是翻译官吗?”
“孙所长,不怕告诉你,别说在牟平,就是在烟台,在济南,在南京,所有的日军部队之中,都有我日本的同学。”
“你认为,邓春来死了,你哥哥就能当上团长?你就可以骑在我们唐家头上了吗?”
“哼哼,只要我给烟台的皇军打一个电话,甚至不用打到济南去,我保证,你哥哥不但当不成团长,还会接受调查,是否和刺杀邓春来有关。”
“孙所长,我唐凤池不喜欢欺负人,但也别把我当软柿子捏,惹急了我,我叫你和你哥的日子,都不好过!”
孙凤仙本想着,抓不到刘海,就敲诈唐凤池一笔钱,并以此为把柄,拿捏住唐凤池,没想到,反而被唐凤池严厉的训斥了一顿。
但他也知道,唐凤池并不是吹牛皮,唐凤池在日本留过学,那些同学在日军之中,有不少是军官,的确不能得罪。
而且唐家的基业,在牟平城中,不是好惹的,虽然唐老爷被日军关着,但家财雄厚,再加上唐凤池在日军中的地位,他们兄弟还真不一定惹得起。
孙凤仙想到这里,不由服了软,陪着笑道:
“唐先生,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没抓到刘海,心中一着急,口不择言嘛,你别往心里去。”
“咱们大家都是中国人,还都是牟平人,以后,在皇军面前,咱们要团结起来,相互帮助,相互帮衬,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样,大家的日子,才都好过嘛。”
唐凤池见孙凤仙服软了,他也不再咄咄逼人,放缓语气,说道:
“孙所长你这样说就对了,咱们才是自己人,不要自相残杀。”
“刘海这个事吧,既然是皇军的命令,你该查查,该抓抓,我不会插手,但我希望你不要搞株连,不要对我唐家的别人下手。”
孙凤仙连忙说道:
“不会不会,我只抓主犯,不搞株连。”
唐凤池道:
“那行,既然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回去了,你愿意派人守在这里就守在这里,愿意去满城搜索就满城搜索,我要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