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子安和傅安硕也系好了一条绳子。
从水里过去以后,到那边又是漆黑的世界,在这里能自如走动的只有李景熙,所以她也必须跟着一块去。
“抱紧我。”傅正卿垂头看着她的头顶。
姑娘眼睛闭得紧紧的,两只手搂着他的腰。
‘噗通’一声,他带着她跳进水里。
表面平静无波的水下却很湍急,越往下游冲去水越冷,寒气几乎能把人的肺部冻结。
两分钟的距离,却好像过了漫长的一天。
无尽的黑暗和失去空气的窒息感慢慢在逼迫意识流出大脑,她拼命地想要仰头呼吸,嘴唇却被人堵住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扑入她的口中。
随着一阵巨大的冲力,他们被水流甩上了浅滩。
李景熙呛了一口水,弯着身子咳嗽了几声,紧接着一阵寒气袭来,冻得她直打哆嗦。
傅正卿伸手搂住她,解开她腰间的布条,把布条绑在两块石头上,两个人依靠身体的热量互相汲取温暖。
他们待的地方是正卿坐过的那块岩石,傅正卿坐在石头上,李景熙坐在他的膝盖上。
“你上次怎么熬过来的?”李景熙的牙齿磕碰着,声音也是抖的。
上次他也没觉得怎么样,但因为怀里人的这个问题,心里就生出了一些矫情的想法。
他眼睫颤动了几下,哑着声音说:“一直想着你。”
李景熙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石头上凉,要不先起来。”
“有点累,不想动。”他在李景熙肩头蹭了蹭。
隔着潮湿的衣服,她搂着傅正卿的腰,自从来了海甘村,他好像瘦了很多。
“你瘦了。”
耳边的呼吸很均匀,傅正卿没有回答,他睡着了吗?
他们互相拥抱,身子偶尔因为背后没有支撑物晃动两下,像极了不倒翁,在时间的缝隙中摇摇摆摆,却自在逍遥直到迎来星河漫天。
水声在静谧的洞里流淌,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一种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但很快,她便察觉到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她拍了拍正卿的肩膀,伏在肩头的人没有动,她只能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有人。”
傅正卿的意识慢慢清醒起来,他有点混淆了梦境和现实,黑暗容易搅乱人的感知。
他想起在洞穴里待的那两天,他能做的就是闭目养神,饿了吃东西,吃完又闭上眼睛。
因为李景熙在这里,这种混沌感变强了。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卿哥,”秦泽洋费力地仰起头,“虽然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但你们能先帮我解开绳子吗?”
李景熙站起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从眉毛一直延伸到下巴,确定已经没有麻木或者滚烫的感觉以后,她终于开口:“泽洋,你再说一句话,我判断一下你的位置。”
“我在这。”
她循着声音走过去,蹲下身,摸到了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
“我们进来以后,发生了什么?”李景熙没有停手里的动作。
“你们进去以后,卫生间里来了一个美女,她身材高挑,一双腿又长又直。”他吸溜了一下口水,“我们聊了几句以后,我就看出这是一个裹了糖衣炮弹的‘美人计’。”
“既然看出来了,怎么还会被人绑了扔进来?”傅正卿捶了捶额头,驱赶头疼的感觉。
李景熙听到了秦泽洋咽口水的声音,她无奈地笑了笑,关键时刻掉链子,既然他会在这里,地下室的出口肯定也堵住了。
“一时疏忽嘛。”秦泽洋尴尬地笑两声。
“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德性。”傅正卿靠在石壁上,“一年到头就为了满足你那点小欲望,侦探事务所的收入全花在女人身上了,我看你也是被绑了才看出人家是个带刺的玫瑰。”
“玫瑰虽然带刺,但禁不住她美呀。”秦泽洋甩了甩被绑疼的手,插科打诨。
李景熙走回到傅正卿身边,一只手支着石壁,声音有些蔫:“现在回去吗?”
“你们先回去,我最后一个。”傅正卿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蹙了蹙眉,这一次说话的时候口气森冷,“秦泽洋,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把我们这么多人坑了,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态度,我严重怀疑你是对方派来的奸细。”
秦泽洋第一次见到傅正卿发怒,慌忙道歉:“卿哥,我真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么一招,我自己打自己十个耳光行不?”
“打你图什么?”傅正卿站起身,“闲的没事去找出口。”
“好的。”秦泽洋飞快地应了一声。
翟子安拉着布条子,伸手抓住李景熙拖她上来,他正要开口,旁边的绳子探出一颗脑袋,见是秦泽洋,冷笑一声:“我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万恶淫为首’,我们要是侥幸能出去,看你还敢不敢在我们面前吹你的光辉战绩。”
秦泽洋爬上岸,嘿嘿干笑两声。
“愣着干嘛,把绳子送过去。”翟子安沉着脸。
由于一次只能拉一个人,现在两条绳子都在他们这边,所以必须要一个人把绳子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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