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胖子这段时间,定没少说他的坏话,所以李世民才会如此寡淡。
李治的眼中,飞速闪过戾色,而后,他又跪下,语气真诚道:“父皇,在翠微宫这段时日,孩儿一日三省吾身,已知所犯之错,孩儿悔之不及,日后绝不敢在如此,请父皇谅解。”
“父皇。”李泰突的跪下,撒娇央求道:“雉奴不过一时兴起,他既已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吧。”
低着头的李治,暗戳戳的咬着牙。
恶心,真的恶心,有本事就继续落井下石啊,现在演什么兄弟怡怡,跟李承乾一样,虚伪又腹黑,恶心的令人作呕,当真是一个娘生不出两个种,两个该死的狗东西,真是气煞人也。
李治不觉间气的两眼通红,心里头生着熊熊烈火,恨不得将李泰给挫骨扬灰。
“雉奴,你既已明错,那父皇也不再多言,你要记住。”李世民加重语气,“君正,则天下正。”
李治抬首再拜,“诺,儿臣谨记在心。”
“好了,你们两个都回去吧,朕该处理政事了。”
李泰和李治一同行礼,“儿臣告退。”
从大殿中出来,李泰如沐春风,肉乎乎的大圆眼一抬,又是得意又是猖獗的嘿嘿笑了两声,而后迈着王八步,在近侍邓虎的搀扶下扬长而去。
李治站在高高的玉阶前,看着他那宽阔的背影,白细的十指不禁又攥到了一起。
回到东宫,半月不见,王氏欢天喜地的奔过来。
“殿下。”
她热情的抱住李治的胳膊。
让王家去拉拢房玄龄,拉拢了一年半载,房玄龄还是那个房玄龄。
当初遭杨广毒害,王氏的累世积财,被抄了个七七八八,王家现在也就是个空顶着士阀的破落户,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如此,还有什么好看重的。
李治抽出手,一脸冷漠,看也不看一眼,径直向着书房去。
热脸贴了冷屁股,王氏站在原地,心中一阵酸楚。
李泰真的会被重新封为亲王吗?
食万户,金玉带,紫蟒服…
想到瑞安所说的,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这火烧的人口干舌燥,李治连饮几口水,嘴中终于湿润了些,而后,没了用处的杯子,就被摔了个粉身碎骨。
残留的几滴水,飞溅到了近侍的脸上,吓得他立即跪下,颤颤巍巍的道:“殿下息怒。”
息怒,当然要息怒了,但想息怒,得先把心中的火气撒了。
他这次让李世民大为恼火,说到底要怪三个人:刘奇、于志宁、萧云。
刘奇那狗奴婢,这会坟头估计都长草了,于志宁这老狗,现在还收拾不了,等到以后再算告状之仇。
如此,只有姓萧的这贱商,可以用来撒火气了,这贱商,最是该死,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他。
李治十指作响,眼中满是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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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树成荫,繁花似锦,阳光透过枝叶,在青灰色的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三丈宽的路,颜色灰白,笔直延伸至天际,路面打磨的没有一丝瑕疵,明亮的像是冰河。
这就是工部修的水泥路。
不,现在不能叫水泥路了,六月十二,在竣工的那一天,李世民亲率文武百官,步行一里,骑马一里,乘车一里,总共走了三里地。
一番体验下来,皇帝大为满意,于是,钦赐雅名:青路。
工部和民部,在皇帝的催促下,已经开始征召民夫,准备修筑前往灵州的路。
按照尚书省的计划,这路分成两年来修,今年先完成关中境内的路段,明年再完成关内道境内的路段,如此,即可缓解朝廷财政压力,也可减轻百姓之劳累。
虽然分成两年来修,可也照旧是个大工程,征发的民夫预计十余万左右,如此多的人,涉及到的问道和所需的考量都很多,朝中上下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修路上。
听闻,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最近直到半夜才能回家。
哒哒哒~
马蹄踩在青路上,轻脆又响亮。
李承乾骑着马,慢慢悠悠的走着,看着反射着光线的路,一时还有些恍惚。
若不是骑着马,若不是穿着长袍,目之所及,脚下灰路无垠,两侧阡陌连连,此情此景,跟后世的乡间小路有何分别,现在,未来,二者的界限在此刻无限模糊。
也许现在就是未来,走稳脚下的路,前方终将坦荡。
驾~
李承乾一甩鞭子,座下的血色良驹如箭般窜出,程良骏紧跟其后。
林七也挥动马鞭,可他所骑的,只是个普通黑马,跟李承乾和程良骏的汗血宝马有着天差地别,不管如何催促,胯下的马儿始终是跑不快,只能坐看李承乾和程良骏渐渐消失在视野。
万幸,这是条直路,只要一直追下去,总能追得上。
林七锲而不舍,终在两里地后,看到了正在溪水边树荫下歇息的二人。
“喝水。”
李承乾将自个的水囊丢了过来。
“谢殿下。”
林七擦擦额头的汗,也不敢将水囊碰到嘴,只好抬起一分往嘴里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