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商陆这话,欧阳青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撞击了一下似的。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一大步,匆忙间伸出手扶住城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原来是真的,原来表姐真的并非此世之人……”
尽管之前欧阳青内心深处或多或少曾有过一些猜测和预感。
但由于种种原因,他始终未曾鼓起勇气当面询问莨荟真相,自然也就未能获得确凿无疑的答案。
然而此时此刻,商陆突如其来的这番话语,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刃,无情地刺破了他长久以来抱有的那份侥幸心理。
使得原本摇摇欲坠的信念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
想到什么之后,欧阳青犹如触电一般,突然挺直了身躯,然后迅速转过身去,嘴里不停地低声念叨着:
“我必须得去找她,一定要紧跟在她身旁才行,没错,就是现在,我马上就去找她......”
就在这时,商陆冷冰冰的话语传进了欧阳青的耳朵里,仿佛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插进了他的心窝子:
“欧阳青,赶紧把你那些龌龊不堪的念头收起来吧。”
“哼,像她那样高贵纯洁的女子,岂是你这种人可以肖想的......”
这些话就如同密密麻麻、尖锐刺骨的钢针一样,刹那间便布满了欧阳青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他做梦都没有料到,自己心中隐藏极深的想法竟然会被商陆一眼看穿。
在这一刻,欧阳青甚至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生怕与商陆对视上。
然而仅仅过了一瞬,欧阳青似乎又猛然回过神来,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见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下定了决心。
说时迟那时快,欧阳青抬起脚来,毫不犹豫地大步流星朝着城墙下走去。
商陆静静地凝视着欧阳青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寒光。
紧接着,只听见他压低声音,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命令道:“给我紧紧盯着他!”
伴随着他这句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宛如鬼魅般瞬间从黑暗处隐匿无踪。
“主子,难道我们真的不用跟上去吗?万一那个金景鸿......”
还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商陆那充满寒意的目光已经凌厉地扫了过来,冷冷地说道:
“暗影,注意你的身份和分寸,别多管闲事!”
暗影缓缓地垂下了头颅,语气充满着懊悔和自责:“是,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是他多嘴了。
“阿荟啊阿荟,你说你怎么就如此固执,不愿意留在这个世界呢?
若能留在此处,成为那高高在上、受众人敬仰的人物,难道不是一件极好之事吗?”
商陆口中轻声念叨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和不满。
听到商陆嘴里这番喃喃自语,暗影的头瞬间垂得更低了,仿佛想要将整个身子都缩进地里一般。
他不敢抬头去看商陆的表情,生怕触怒到如今已成为皇帝的主子。
与此同时,莨荟等人的身影早已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如疾风般驾驭着马匹迅速冲出城门。
紧接着,商陆那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再度传来:
“算了,启程回宫!”
话音刚落,暗影与守候在不远处的太监见状,急忙抬起脚步紧紧跟随其后。
他们深知商陆私底下的脾气秉性,自然丝毫不敢有半点怠慢。
其实莨荟乘坐的马车驶出城外之时,实际上她已经瞥见了伫立在城墙之上的商陆以及欧阳青二人。
不过,她并没有伸出头与他们打招呼告别。
反而动作利落地将马车车窗关闭得更严实了一些。
这一次出行,车窗不再是以往轻薄的帘子,而是经过精心改装的木质窗户。
毕竟,冬季即将来临,寒冷的天气逐渐逼近。
莨荟向来对寒冷颇为敏感,自然不愿大家在半途中遭受凛冽风雪的侵袭而染上风寒。
而且,她一直以来都是个极为畏寒的人,对于温暖舒适的环境有着格外的追求。
这次在路上也不知道会耽搁多少时间,莨荟自然要考虑好一切路上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赵潇然目光看向正悠然自得地嗑着瓜子的莨荟,轻轻抿了抿唇,轻声问道:“荟荟呀,刚才城墙上那位,莫非就是东延国的圣上吗?”
刚才出城时,赵潇然就一脸好奇的开着车窗四处观看。
所以自然也看见了商陆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明黄色龙袍,站在城墙上的样子。
那么显眼,即便她没有清晰瞧见他的面容,但是赵潇然还是将他的身形尽收眼底。
莨荟微微点头,一边嗑着瓜子轻声回应道:“嗯。”
此时,她们这辆马车之中,只有她的父母以及青河老头儿坐在里面,而桃花和成轩则是坐于外面驾驭马车。
就在这时,一旁正在津津有味地啃食着鸡爪的青河老头儿,听到二人之间的交谈。
忍不住插话进来:“嘿嘿,大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