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德川雄男头脑一个抽动,萎靡倒地。池上由彡大吃一惊,不知道将军说了什么,惹得向来古井无波的少佐表哥如此露怯?急忙上前扶住。
“问问,为什么饭还没有来?”
德川雄男等饭菜送来,自己瘫坐在沙发上。
三笠将军如此口不择言,看来是真在生气。
德川雄男也想不明白,三个小小警员而已,为何会有如此规模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是共产党借机报复?想给死去的李震和吕轻侯报仇?
那么多人参与其中,稿件好写,但印刷么?小小的印刷厂要印几千份,还是油印,估计得几十人工作好几个小时。
不光如此,还要分散到各种渠道。
商店,报刊,卖报童......
各行各业的人都得参与其中,而且,需要大量财力。
“共产党在上海地下有这么大的能力?”
德川雄男喝着白粥,吃着日系小菜,一言不发,池上由彡知道,表哥哎思考问题。
最后,德川雄男摇了摇头,笑了。
“你们闹吧,我只一招,就断了你们所有念想。”他看向池上由彡,“打电话问问,监狱里那个什么婷婷,审讯的如何了。我要结果。”
婷婷如果说的跟池生一样,那最好,如果不一样,证明里面有猫腻,他就会站出来跟整个上海说:人是他抓的,不光抓还要杀,因为他们是地下党,最起码也是帮凶!
如果形势需要,就是逼着那女孩写上假口供又如何?照样胜算满满。
到时胜负一改,否极泰来,整个上海都会匍匐在他脚下。
他没有输,他的字典里,不应该有输这个字。
吃过了饭,德川雄男的气势又是一变,凶狠收敛,大气从容。
传令兵气喘吁吁进来报告:“侦查科回报:小泉纯二郎与龟井头并没有归队,更没有带回什么婷婷。”
德川雄男猛然站起,又颓然坐下,嘴巴张了张,又努力闭了回去。
他差点干呕出来!该死的低血糖眩晕。
“怎么会没回来?两人是不是又犯了老毛病,祸害女人去了?”
想起婷婷就是女人,说不得还真有可能。
在外面解决私欲,睡了女人,顺便拿到想要的情报。
至于婷婷死不死,那倒是小事了。
他看向池上由彡,“这两人什么都好,就是苦女人久已。”德川雄男带兵很严,从不纵容下属。
“办公桌上有谈话记录,从记录找到两人昨晚可能去的地方,派人去,找回来,向我汇报。”
池上由彡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几步过去找到资料,打了几个电话。
德川雄男就报纸之事又召见了几个外出抓人的队长,正商量着怎么深挖那些报社,印刷厂,给与那些该死的中国人以迎头痛击。
电话又响,池上由彡接了电话,脸都变形了:“纳尼?”
电话里说,找寻不到二人,带着警犬去了码头附近,最终找到了龟井头的残破尸身。其余气味被有意识破坏,只能确定有男有女,再具体,无法留作证据后期分辨。
“残破尸身?”
德川雄男皱起眉头。
“初步诊断,小泉君后脑及其面部,共计被钝器重击十余次。整个头颅已经无法辨认.....”池上由彡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失不见。
“八嘎呀路,该死的混蛋。”
德川雄男现在发现,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已经不是他随手找个角度戳穿就能破局的态势。
“那个婷婷呢?”
“问过了,在南郊警署上班,已经试探过,她并没有碰过什么陌生人。”
“哼。” 德川雄男自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龟井头尸体的出现,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甚至已经明了,是下面有些聪明人猜到了,是日本人抓住了那三个人。杀死日本人,就是减少摩擦。
报纸上那些舆论,哪里是地下党的手笔?明明是南郊大佬,那些小警员的父辈做的事情。
池上由彡一问,南郊那些大佬都不在南郊,不知道去哪了。
“哼。”德川雄男明了整体轮廓,对于自己不知不觉进入的被动局面,他很愤怒。
“既然是南郊那些社会人的举措,咱们要不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池上由彡更生气,一群混码头街面上的老流氓们,敢跟日本人对着干?
“物极必反。”德川雄男淡淡说道:“这是他们在申明他们的态度。而且,就这事情来说,确实是他们占理。孩子们昨天还给我们做牛做马,今天就被我们秘密抓走,这些有些脾气的中国人,真的是胆大包天。”
他给三笠将军打电话,对方没有接,只是秘书提醒:三笠将军要事缠身,他对上海的局面有具体的指示。就是一天内消弭事端。
“上海一件小事,在目前的紧要关头决定着很多大事件。”
“将军让你收起傲气,尽快解决纷争。”
德川雄男气闷无比。竟然被如此拿捏,他真的想带兵把南郊清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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