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不能被辰王抓到。”马车里,冯娇娇急切道。
“好。”冯元哲没有多问,直接让下人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一个半月的路程,他们花了一个月就赶到了京城。
冯元哲让弟弟护送冯娇娇去了他在外面的院子里。
自己直接去了府里找冯夫人。
一眼看到坐在位置上的母亲,他差点认不出来。
“母亲,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他厉声呵斥边的嬷嬷:“你们是怎么照顾我母亲的?还不快请大夫来!”
“少爷啊!”嬷嬷惶惶然跪下,俯首叩头,悲切地诉说道,“自打接到小姐的信,夫人便整日牵肠挂肚,食不下咽,寝不安席,身子也一天天消瘦憔悴。奴婢们苦口婆心地劝说,却也无济于事啊。大夫倒是没少请,隔三岔五便来给夫人诊脉,可大夫说,夫人这是忧思过度造成的。药石罔效啊,还得靠夫人自己排解忧思,切莫思虑过重。”
“娘,您这是何苦呢?”冯元哲重重地叹了口气,“您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若是因此病倒了,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元哲,你怎会突然归来?难道是娇娇遭遇了不测?”冯夫人满脸惊惧之色,如遭雷击,煞白的脸色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她瞪大双眼,急切地看着儿子,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然而,在扫视了儿子身后确认并无他人后,她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无法呼吸。
“娘,妹妹已经接来了。”冯元哲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轻声说道。“此次匆匆归来,皆因我们在路上策马疾驰。比以往的速度要快了很多。我们沿路都不敢休息,轮班赶马车的。”
“真的?太好了!”一听说娇娇回来了,冯夫人喜出望外,激动得像孩子一般,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蜡黄的脸上难得泛起了红润:“她人呢?”
边上的嬷嬷喜笑颜开,说道:“小姐回来可真是太好了!小姐您回来了,夫人便能胃口大开,吃得下饭;也能高枕无忧,睡得着觉了。”
冯元哲满脸忧虑地望着母亲,急忙伸手扶住她,轻声说道:“娘,您快坐下。”他心中暗自思忖,担心若是母亲见到如今娇娇这副模样,恐怕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啊呀,你别拦着我呀!娇娇呢?这么久没见,她可否安好?快让她进来呀!真是急死我了!”冯夫人心急如焚,一边高声呼喊,一边用力拍掉儿子的手。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糊涂!女儿回家本是件令人欣喜若狂的事情,为何却将她拒之门外?
“娘……”冯元哲轻轻叹息,一路走来,他宛如大梦初醒,发觉自己对娇娇的喜爱之情已如潮水般渐渐退去。
是因为如今的自己成家立业、有了孩子,将对妹妹的关爱转移了吗?
亦或是娇娇那始终遮掩的面纱,如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让他心生距离?
更甚者,娇娇如今的言辞,总带给他一种虚幻缥缈、难以捉摸的感觉。
难道她往昔便是如此,只是那时年轻气盛、阅历尚浅的自己未曾察觉?还是说,这几年的风风雨雨,让她改变了许多?
在去益州的路上,他的心情如同燃烧的火焰般急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娇娇,、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娇娇的身边,将她紧紧接回。
他担忧着娇娇的安危,那颗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痛苦难耐。每一步都充满了焦急,每一刻都在祈祷着娇娇平安无事。他急于接回娇娇,带着她回到京城,仿佛那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可刚在客栈住下,还没等他出马,娇娇就找到他们了。
猛然见到婢女打扮,披着头纱,衣衫不整的妹妹,他整个人都懵了。这和她之前的 设想,完全不同啊?
见面后虽然娇娇也对着他哭泣伤心,可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去了几年,经历了不少,大家都不像以前那么稚嫩了。
一路长途跋涉,确实非常辛苦,大家都心力交瘁。一心只想早点回家洗漱休息。
因为担心母亲,他还没洗漱就先来见娘亲,同时也抱着让她好好看看自己有多辛苦的意思。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酿才是最辛苦的一个!
才一个多月母亲就苍老了这么多。看着比他们几个操劳辛苦多了!冯元哲忍不住一阵心疼。
母亲在他眼里,一直是保养的挺好的,皮肤白皙细嫩,三四十了看着和二十岁出头差不多。
没想到因为冯娇娇,母亲都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她是有多担心啊!
冯元哲担心母亲的同时,有点怨恨上了冯娇娇。就跟他妻子说的那样,冯娇娇一个别报错的,嫁给安王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不知道她为何还要这么这么折腾。
当初妻子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打了妻子一巴掌,觉得她羞辱了自己宝贝妹妹。
可现在想来,其中说的挺对。若冯娇娇不折腾 ,她现在还是安王妃,日子安安稳稳的,他们一家四兄弟就不会因为她长途跋涉,两个多月吃不好睡不好。
母亲更是不会突然这么苍老憔悴。
冯夫人见儿子没反应,更加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