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潮湿的牢房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薛虎颓丧地躺在冰冷且散发着霉味的草堆上,满脸的愤懑与不甘如乌云般笼罩着他。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那沉闷的声响在狭小的牢房中回荡,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通过这一拳彻底发泄出来。他的拳头微微颤抖着,指关节处已然泛红。
他的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涌起无尽的怨恨,首先想到的便是皇后云汐。
他恨云汐的高高在上,恨她的不通情理。
明明他看着瘦弱,却不让云樱给他看病;明明春雨胖的不行,却还要给她看病。
若不是皇后自作主张,他怎么会落入如此境地!
“哼,皇后又如何?若不是你,我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薛虎在心中不停咒骂着,同时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几根发丝在他的指尖缠绕后飘落。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恼怒,仿佛能喷出火来。
骂完皇后,女大夫云樱也成了他怨恨的对象。
他觉得云樱多管闲事,若不是云樱多事,发现了春雨吃了有毒的食物,他哪里会遭到怀疑。
“云樱,坏我好事,真是可恶至极。”薛虎咬着牙,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眼神中满是怒火。
他猛地坐起身来,用力踢了一下旁边的墙壁。那一脚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脚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微微皱了一下眉,但这疼痛却远不及他心中的愤恨。
而对于丫鬟春雨,他的心情则更为复杂。
一方面,他恨春雨的“背叛”。他本以为自己差一点就能娶到春雨,利用她成就大事,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春雨啊春雨,我对你那般好,你却不识好歹,害我至此。”
你那么胖,我都不嫌弃,难道你还不知足?
我堂堂大秀才,愿意屈尊跟你一个丫鬟交好,你应该感恩戴德!
你不好好听我的话,反而附和皇后她们一起来害我!你不是个东西!
他在春雨身上投入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眼看就要成功,却功亏一篑。还连累他好端端的秀才,还要被人拷打,这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薛虎躺在牢里,心中的怨恨不断翻涌,仿佛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他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可科举作弊那件事压在他心头,无形中给他增加了很大的恐惧。
薛虎很快做了决定。
这事情拖不得!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认下了春雨这件事。
不,不能认!就说糕点都是他娘做的,他也不知道他娘为何要下毒。
娘已经五十多了,身体也不太好,大夫说过她活不了几年的。既然如此,还不如临死前,帮儿子一把。
第二天,薛虎在大堂上,惊堂木一响,他马上匍匐着哭泣:“大人,在下不知道那糕点有毒啊!不过那糕点好些是在下的娘亲做的,能否容在下问过母亲?”
堂上一个官员冷冷一笑:“你个不孝子!还想把罪名强加在你母亲身上?”
薛虎有点羞愧,低头解释道:“在下只是实事求是,把实情告诉大人们。”
“好啊!”另一个官员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那就把你母亲押上堂来。”
在场所有人,都用鄙视的眼睛看着薛虎:这人好渣!
做儿子的,哪怕是母亲犯的错,也要揽到自己身上来吧?哪有这样,反向操作,巴不得是母亲犯错的?
薛虎的母亲是个瘦小的妇人,脸色有些憔悴。
儿子被拉走,她很快就知道了。使了不少力气想探监,可惜没成功,难过了一晚上。这可是他们全家倾尽所有培养的读书人啊!
这回突然被告知让她去上堂,她激动的拔腿就走。
去上堂干什么她不管,反正能见到儿子了!
见到大堂里左右笔直站着的一堆衙役,薛虎母亲的膝盖一下子软了,直接跪了下来。
官员厉声问道:“你可是薛虎之母?那些送给春雨的糕点可是你所做?”
薛虎的母亲颤抖着回答:“回大人,什么糕点啊?老身不知!”
薛虎急忙开口:“母亲,儿子之前送朋友的糕点,不都是您做的吗?您知道我送给春雨之后,还拦住不让我送呢。您怎么给忘了?”
薛虎母亲惊讶的抬头看向儿子。
见到儿子一身的血污,她瞬间泪流满面:“儿啊,你好好的一个秀才,怎么会被毒打至此?”
薛虎一听,拼命摇头,给母亲使眼色:“母亲,您怎么给忘 啊?就是我之前是送给春雨的那些糕点,都是从您厨房里偷偷拿的啊!”
薛虎母亲见到儿子不停的使眼色,也不知道何故,只能茫然点头应下:“哦哦,我知道了。”
随即她怒目圆瞪:“臭小子!我说家里糕点怎的越来越少了呢!合着是你偷给那狐狸精吃了?害得我还以为是老鼠吃掉的呢!”
薛虎一听,有点激动:老娘上道啊!这么一来,我们都安全了!
放耗子下点鼠药,全国人民都这么干!
他颤抖着道:“娘,原来是您上的耗子药啊?怪不得春雨吃了中毒了!”
薛虎母亲越发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