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仍是说的含糊。
萧泾渭突然大声呵斥:“你把舌头抻直,好好的会说。”
李知惊吓过度,最后一点酒劲儿也没了。
他正了正情绪:“白律师,就是与褚优优交情很好的律师,他碰巧路过,看见她醉了,就把人给抱走了。”
“把人给抱走了?”萧泾渭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离谱难以接受的信息,扬高了声音,满是不可置信,“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把她交给陌生人。”
李知满脸无辜:“白律师也不是陌生人,他和优优的关系很好的,平时经常一起吃饭聊天,有他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关系很好,经常一起……这些话,听着就莫名的扎心扎肺。萧泾渭满是不可思议,怎么也不明白在自己忙碌的日子里,褚优优和白景润的关系怎么就亲近到那种程度,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跟他提起过,褚优优从前与他是无话不谈的,可不知道是从几时开始,他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她也在享受着她的人生,两个人依然是合伙人,经营着一家厂,但在关系上,已经生疏的很,远不如三年前时亲近。
那时,他的衣食住行,褚优优都会亲自过问,再小的事,她也会放在心上,事事妥当,不放心交给别人。不得不说,在萧泾渭如野草般野蛮生长的岁月里,从未感受到类似的温情。
有了褚优优在,他仿佛重新有了家。
那份温暖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欲罢不能。
如今突然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于他而言十分重要的褚优优,她的生命里又出现了另一名优秀的男士,瞒的悄无声息,半点风声不漏,突然暴露出来时,那种酸楚的滋味就——
一阵冷冷的风吹过,萧泾渭感觉到了凉意来袭,他忽然反应过来,这事儿与他有什么关系吗?
女孩长大了,谈婚论嫁是摆在眼前的问题,如果褚优优的跟前有个真心相待,并且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的人,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白律师,他是有印象的,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对褚优优已经是非常的上心,又是约聊又是请吃饭,每次景呦食品厂内有新的产品出来,白律师那边总会定上很多,有时候是拿单位的名义分给大家做福利,有时候只说自己爱吃,买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褚优优说她只是平常心对待,萧泾渭也就没放在心上。
今天晚上,这事儿突然摆在眼前了,
、、、、、、想要忽视都不行。
李知一见自己只是几句话就让萧泾渭把脸色给沉下来了,他不由的有点紧张:“萧哥,你真不用太担心,毕竟是老熟人了,而且白律师是搞法律的,他肯定不会干啥坏事,没准一会就把人给送回来了。”
“他家在哪儿?咱们过去找一找,把人给接回来。”萧泾渭回去,取了自行车出来。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以前只去过他单位,也没奔着家里去过啊。”李知挠了挠头。
“认不认识他的熟人?打听打听也是一样。”萧泾渭面沉似水,这会儿情绪过了,人已经冷静下来。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把褚优优给找回来。至于别的事,先见到人再说。
“对了,办公室的抽屉里有电话本,上边记着白律师办公室的电话呢,打过去试试,他们那儿经常有人加班到深更半夜的,没准能打听出。”李知一路小跑,直奔办公室。
萧泾渭这会儿气闷的厉害,他把自行车放在一旁,原地踱着步子,时不时的朝着院内看一看,不知道李知在搞什么,为什么速度那么慢,他正琢磨着要不要也跟过去,好好的说一说他,然后把电话要过来自己打。忽的看到了极远处,有车灯的强光,朝着厂区的方向而来。
这个年代,出行大多是靠着双腿,条件好一点的骑自行车,再好一点的已经开始有人买了摩托车,但小轿车还是极少见。尤其是在深夜时,路边昏暗,那两束车灯就特别明显。
车速很快,由远及近,仿佛只用了几分钟。
萧泾渭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
果然,那辆车直奔着食品厂的方向,走到跟前时,从半摇下的车窗看到了白景润清俊的脸,而副驾驶座上,褚优优的头抵着车窗睡的正熟,整张小脸上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她酒量一直不错,喝到不省人事,明显是因为今晚超量了。
白景润开门下车,主动与萧泾渭握手,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亲切和煦的面容永远只浮在表明,眼神与人对上时,冷冷淡淡,天然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多谢送她回来。”萧泾渭道了谢,就准备上车去都把褚优优给抱下来。
白景润动作更快一些,先一步到了车前,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双手却是跟先一步将褚优优接到了怀里。她在完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整个人软绵绵的,一点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萧泾渭依然想要去接,白景润一个闪身,避开了他。
“小优的房间我知道是哪里,还是我送她进去吧。”
厂区的门开着,白景润对这边显然是非常的熟悉,大踏步向前,没一会已经帮褚优优安顿好。郑大姐也被喊起来了,接手照看有些不舒服的褚优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