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帝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先是一怔。
但随即,殿中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贤王楚龙宣的身上。
只不过,更多的大臣眼中流露出来更多的是诧异。
在场的大部分官员,也都是从先帝那会儿过来的。
当初先帝在时,唐帝和贤王为了争夺皇位,私底下明面上可没有针锋相对。
二人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也毫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日次,所以自从唐帝上位后,就各种找贤王的不是,最后甚至还将贤王贬去了大唐最为贫瘠偏远的悠州。
而贤王在悠州一呆就是五年。
众臣心知肚明,要不是有张相逼宫一事,唐帝是绝对不会允许贤王回京的。
而自从贤王回京后,虽然唐帝也让其上朝,但是贤王不仅没有得到任何权力,而且也没有任何官职。
朝上有什么事情,无论轻重缓急,唐帝都不曾问过贤王。
甚至,这期间,就算早朝时,有人提到了贤王,唐帝也权当没有听见,直接略过去。
仿佛贤王在他眼中就如空气一般。
这样的事情,有个一次两次,众人也就识趣了,没人再敢为贤王说话了。
而贤王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一直像个透明人一般。
别人上朝,他上朝。
别人说话,他听着。
别人争论,他看戏。
下朝了,他就回府。
唐帝有意忽略,不过贤王却好似满不在乎,心态好的很,生活也很悠闲。
众臣见状,也不好说什么。
而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一月有余,大家几乎都已经习惯了。
可今日……一向将贤王当成空气一般对待的唐帝,竟然主动询问贤王的意见?!
这怎能不让众臣惊讶、诧异?!
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
同一时间,楚越闻言,则是不着痕迹的抬眼看了一眼上方的唐帝,双眼微微一眯。
诸位大臣诧异非常,楚越又何尝不是?
这一刻,他刚才心中那个一闪而过的想法,又再度冒了出来。
唐帝破天荒询问贤王的意思,难道真的是有意让贤王做这个户部尚书吗?!
让贤王这样一个有狼子野心的人,去管理大唐的财政?!
这样想着,楚越再看向下方的贤王时,他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而与此同时,下方的贤王在听到上方唐帝的问话后,垂敛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一抹精光。
下一刻,就见他缓缓出列,神色恭敬的朝上方的唐帝行了一礼。
“回陛下,您刚才问臣弟对于和户部尚书之位人选,有什么想法,这……”
贤王说到一半,忽然欲言又止。
随即,他缓缓转身朝身后的众臣看去,表情认真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官员,神情却是一副很是纠结的模样。
片刻后,他皱着眉头,收回视线,缓缓扭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哎,回陛下,臣弟在外远离朝堂多年,您刚才这么一问,臣弟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不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弟无能啊!”
说罢,贤王又朝着唐帝行了一礼,脸上还露出了愧疚和自责的表情。
那模样,真真是将一副想要为国分忧,又无能为力、愧疚不已的模样演的极好。
楚越看着下方贤王这模样,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他发现了,他这些兄弟、还有这皇叔,一个个的是真的很爱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贤王叔,有多么贤良,多么敬重皇帝呢。
果然,人生啊全靠演技。
此刻,上方的唐帝闻言,看向
贤王究竟是否演戏,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
他与贤王早在先皇在世时,就一直彼此明争暗斗。
贤王是个什么性子,内里芯子如何,没有人比唐帝更加清楚了。
他不在乎贤王现在在想些什么。
唐帝现在在乎的是,此刻下方的人,于他是否有用!是否能够为他所用!
“贤王弟,你这话可就是谦虚了。”
唐帝居高临下的看着贤王,面上威严肃穆,看不出喜怒。
“你虽然离京多年,但你的能力,朕还是清楚的很啊!”
说罢,他顿了顿,目光扫了眼殿上其他的大臣,语气似是漫不经心道。
“不过……既然你刚才说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好人选……”
“那朕倒想问问你,如果让你来当这个户部尚书……贤弟,你会怎么做呢?!”
唐帝说罢,犀利的目光便定定的盯着下方的贤王。
而唐帝这话一出,立刻又在殿上引起一阵哗然。
在场众人面上露出了惊诧之色,这下是真的变成震惊了。
其中不少的人在听到唐帝的话后,流转在唐帝和贤王之间的目光里,装的是满满的惊疑。
之前拿贤王当透明人,如今陛下当堂亲自开口询问贤王已经够稀奇了。
现在,陛下竟然还问贤王若是当上户部尚书后的做法?!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