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土包覆满杂乱生长的青草,草垛中间有一道凹陷下去的缝隙,两边的草杆自然的垂落进去。
缝隙不宽,侧着身子勉强挤进去,下面是一个斜的土坡,土层被踩踏的很坚实,看得出来是被人特意处理过。
顺着斜坡下去,走了五六米左右,前面出现了一个转弯,墙角镶嵌着一盏铁制烛台,面镶着半截红蜡烛。
张杌寻用手在土墙轻轻一刮,手套指腹沾了一层灰白色的粉末,有点像那种蛾子身的鳞粉,不知道具体作用是什么,他还是小心避开没让衣服蹭到。
转过拐角,前面的地道稍微宽了一点,有一人半宽,墙体表面也用湿泥巴和着干草碎屑弄成泥浆加固过,鳞粉覆盖了所有的墙面。
继续往里走,前方的空间变大了很多,有点像村里的那种储藏农作物的穹顶地窖,视线下移,他看到了很多个黑扑扑的,材质很普通的粗陶缸,堆放在墙角,大小并不统一,最大的有半人高,小点儿的也就水桶那么大。
他在阿贵家曾经见过这玩意儿,据说是用来泡辣竹笋的,北方冬天也经常用这个来腌蔬菜。
张杌寻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飘着一股说不来的古怪腥味,心里还在猜测这些陶缸里会不会装着很多蛇,就听见那里面传来一阵很轻微的抓挠声,扑簌簌的,在这黑咕隆咚的地方,听着渗人的慌。
想到不知所踪的小哥,他决定速战速决,轻手轻脚的靠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其中一个的陶盖,立马后退几步,避免里面有东西突然扑出来。
然而等了半晌,却不见有什么东西跳出来。
心下疑惑,凑近去看,才发现里面都是茧子,每一个都有鸡蛋那么大,一团一团像棉花一样挤在缸底,方才听到的抓挠声也不见了。
心里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张杌寻迅速抬头,才发现在头顶黑暗中的角落里,有一双冒着幽光的豆豆眼正灼灼的盯着他。
那是一条手腕粗细的黑毛蛇,通体乌黑,冲张杌寻的方向一下一下吐着信子,似乎是在捕捉什么信息。
方才张杌寻听到的抓挠声,就是它头顶的一大撮黑毛在爬行时剐蹭在土墙的声音。
张杌寻眯了眯眼睛,握紧手中的匕首,即将飞射出去的时候,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在头顶方的草丛里穿梭而过。
意识到情况不对,张杌寻当即轻手轻脚的后退,却见黑毛蛇也跟了出来。
许是发现了草丛土包的缝隙,脚步声在外面一顿,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寂静。
紧接着,方传来一连串铁链拖动的声音,张杌寻心下一惊,有人打算将方的出口封住。
就在这时,那条黑毛蛇也不耐烦了,游到洞顶中央,在张杌寻即将拐过转角的时候,突然袭来,宛如一条甩飞的皮带,蛇身拱起,蛇嘴大张着,隐藏在颌的毒牙彻底露出,冲着张杌寻的脖子扑咬过来。
张杌寻急退两步,手中匕首挥出,那条黑毛蛇还没来得及发挥优势,就被他用刀扎透了脑袋,死死钉在墙。
由于脑袋受到了压力,毒腺里的液体顺着管牙喷射出来,一部分流到了土墙的鳞粉,一部分飞溅到张杌寻的衣襟。
刹那间,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将张杌寻团团包裹住,大脑不可抑制的眩晕起来,双腿一阵发软,他扶着墙想要往出走,却一下栽倒在了地。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墙壁燃起了青黄色的火焰,逐渐在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蔓延。
他告诉自己必须尽快从这里出去,可惜往前爬了还不到两米,他就感觉到自己有些无法控制四肢的活动了,眼睛仿佛充血一般,眼前的东西全部被笼了一层红色的雾气。
拼尽全力将剩下的几米爬完,眼前晃过一个雾蒙蒙的人影,那人影披着一件白色的连帽斗篷,像是没看到地还趴着个人一般,直接从他的身跨了过去,走动间披风晃动,张杌寻看到他的腰间挂着一个竹筒。
进入地窖后,那人影伸手从竹筒里抓出了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放在手心里,随后看到他的嘴巴微动,好像是在对那条小蛇说着什么。
许是张杌寻注视的时间长了,那人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扭头朝这边看过来。
这一下动作过大,那人头的兜帽没戴住掉了下来。
张杌寻瞳孔骤然一缩,他分明看到,那人的右半张脸,赫然是一大片火焰一样的诡异图腾。
他急切的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那人影却忽然一下子变得离他很远,到最后模糊成了一团,什么也看不清了。
眼前让人眩晕的红色也在这时候缓缓褪去,张杌寻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边有人惊喜出声,“醒了醒了,他醒了。”
张杌寻脑子里有些混沌,还未回过神来,眼前白光一闪,有人拿着医用笔灯照了照他的眼睛,道:“瞳孔对光反射正常。”
“抗毒血清已经起效了,再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张杌寻听出这是霍秀秀的声音,心里还觉得奇怪,然后就感觉到身边很多人散开,帐篷里的灯光也照到了他脸。
扭头一看,才发现小哥和胖子都坐在他身边,小哥的脸色难得凝重,胖子也没了往日插科打诨的俏皮。
见张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