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暗河被高温加热,产生气浪,推动藏在山体中的机关发出鬼兵号角的召集声,很快,大批的阴兵就会聚集在这里。”
吴邪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到时候他们就会像当初小哥在长白山时那样,举着鬼玺,混在阴兵的队伍里面一步一步走进青铜门。
等待的过程可以说是十分漫长,一直到第二日夜半时分,休憩中的张杌寻突然惊醒,手按在地上感受了几秒,随即转身叫醒吴邪他们。
“要开始了。”他道。
吴邪几人收拾好装备爬起来的时候,地上细碎的石沙已经开始震跳,山谷四周不断有尘土落下来。
谷中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许多淡蓝色的水雾,犹如云浪一样,快速上升,很快笼罩住整片谷底,甚至就连他们脚边的石头缝隙里也在往外出雾。
周围的石壁中不断传来机括锁链抽动的咔嚓声,朦朦胧胧间,他们感觉到两边的石壁上似乎伸展出来许多很长很大的黑影,正迷惑间,就听见一连串清幽绵长的鹿角号声响起,伴随着潺潺流动的水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声音仿佛就贴在他们耳边,非常清晰,一种久违的恐惧涌上心头,吴邪整个人僵硬着,浑身的毛孔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
视线里已经一片迷茫,他有些呼吸不畅,感觉自己身旁贴过来一个很大的人影,本以为是胖子,却听见耳畔传来卡巴卡巴骨头扭动的声音。
吴邪心里还疑惑胖子在搞什么鬼,刚想转头看一眼,另一边握着手电筒的手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捉住,冰寒穿过皮肤直接刺激到骨头,他吓了一激灵,条件反射抬手就要甩开。
“都把灯关掉!”
捉着他的那只冰手纹丝不动,指尖在他的手背上快速点了一串暗语,“进去之后跟着我走。”
这熟悉的感觉,吴邪的心一下就定了。
听到张杌寻提醒,众人这才记起手里的灯还亮着,雾气已经全部浮上来遮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急忙关掉手里灯。
“接下来怎么办?”张海杏轻声询问。
“手拉手,一个跟在一个后面,千万不要掉队。”张杌寻回道。
众人的视线闻声汇聚过来,就看到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盏亮着微弱青火的八角灯笼。
鹿角号声还在持续,周围的空间愈发阴冷,周身好像都被冰块包裹住一样,吴邪急忙晃了晃手,叫旁边的胖子赶紧拉着他,别一会儿再走丢了。
胖子的声音却是从距离他四五米的地方发出来的,“天真?卧槽你搁哪儿呢,胖爷我咋找不找你。”
吴邪愣了愣,胖子不在?那他边上刚才靠过来的大家伙是谁?
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妙,阴冷的气息始终环绕在他周围,越来越近,冻得他牙齿都开始打哆嗦。
眼前的雾气忽然被青光驱散,吴邪抬眼一看,发现张杌寻正举起灯笼照在他身上,眼睛紧紧盯着他左边的一块空地,渐渐的,余光里出现了一个身形庞大的黑影。
很快,像是被传染的疫病一般,周围的缥缈雾气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幽幽黑影。
吴邪悚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阴兵早就来了,特娘的此刻就有一只靠在他边上。
张杌寻递给他一个暂时安心的眼神,然后咬破指头,把血涂在他的额头上。
胖子找不到吴邪,还在不远处压着嗓子鬼叫,“天真天真天真……”
“我丢,鬼好像牵着老子的手啦——”
胖子感觉自己被一只阴森森的鬼爪捏住,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张杌寻简直又无语又好笑,往胖子的额头上也抹了些血,把他的手塞给吴邪,叮嘱他们俩互相牵牢了,再紧急的情况也不能松开。
然后让吴邪抓紧自己的后衣角,腾出手打开盒子,拿起那只鬼玺。
刹那间,整条山谷内阴风骤起,先前围在盒子边徘徊不定的黑影全部排成了一列长队,就像古代时候行军的队伍那样,打着番旗的先锋和骑兵在前,战车在后,行走的极为整齐,张杌寻他们被几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长矛弓箭的鬼将军包围在了中间。
回头望去,更后面的浓雾中还有无数静止的黑影,悄然无声,众人顿觉头皮发麻。
张海杏和冯也摸索着找过来,冯赶紧把胖子抓住,手里握着实诚的肉感,他脸上的惊恐这才缓和一些。
张海杏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不断观察着周围的长脸阴兵,眼神愈发古怪,一丝隐秘的欣喜从眼底划过。
张杌寻将鬼玺举在身前,缓缓迈步,吴邪几人根据阴兵列队的位置排整齐,紧跟着他的步伐,鹿角号的声音回荡在整条山谷中。
那些阴兵个个脸色惨白,仿佛是统一用纸扎的一般,步伐整齐一致,如此庞大的队伍移动,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和长白山那时候不同的是,这些阴兵身上
的破烂盔甲是藏族最富特色的铁片甲,也叫札甲,这种盔甲是由很多长方形的小铁片水平重叠,互相之间以皮质的绳带相联结。
张杌寻他们身边的几只鬼将军脑袋上顶着的头盔顶尖很高,好像一座尖塔一样立在上面,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个盔尖其实是一只盘坐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