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上去宛如一根面条的细长女人摇头晃脑,勾着混音师的肩膀说:“这是邱蜜的情人。”
制作人和混音师一起噢,陈糯瞪了崔蔓一眼,酆理都快走到她的视线之外了,声音才传来——
“如果你需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电梯正好打开,她走得很迅速。
陈糯关上门,隔绝了一切室外的声音,室内的揶揄和调侃却此起彼伏:“邱老师,奋不顾身跳下舞台就是为了这个人?”
“你们有好戏看不叫我!我后悔没参加,错过了可以载入音乐圈年终盘点的一幕。”
“没事,”这是崔蔓悠长又欠揍的调调,“以后有的看呢。”
说完陈糯抄起一边的二胡打了她一下,崔蔓喂了一声:“很贵的!坏了你赔我啊!?你上次还没赔吧!我找酆理赔钱!”
陈糯只想早点完事:“能开工了吗?我赶时间。”
认识很多年知道她感情来龙去脉的神棍风味音乐人挤眉弄眼,天生的丹凤眼都猥琐了几分,“赶着去追爱?”
陈糯嗯了一声,她的神情瞬间冷淡了许多,这是她进入状态必须心无外物的证明,崔蔓冲里面的人比了个手势,开始说这首歌缺的部分和要求。
在场的人有些陈糯不认识,但大多数人都知道她。
这年头热搜的爆都能操作,上过综艺勉强在圈子里有姓名的陈糯也和流量无关,大家对音乐节事故的关心不过是看八卦的姿态。
现在还有人津津乐道陈糯那瞬间的一跃而下和看台狂奔,还有酆理那张看着明显不是直女的脸。
和酆理一起的陈糯没空看网上的资讯,殊不知对标素人的酆理也不算纯素。
正好她前一期的采访视频版也放出来,和陈糯的关系更显得意味深长。
陈糯在里面录自己需要补充的部分,崔蔓就坐在外面看手机,她工作室的人也很好奇,来问崔蔓:“刚才那真的是邱蜜的姐姐?”
陈糯成名后也没什么绯闻,更不爱分享生活,也不知道怎么一档音综就她以语出惊人出名了。
她也没什么好考古的,家庭背景一目了然。也不知道百科是谁写的,结合父母双亡有个母亲留下的遗腹子弟弟就足够凄惨了。即便有同学回复,也都能证明她小时候过得挺不好的。
无论是真正邱蜜的童年还是陈糯自己的童年,都对得上这样的履历。
唯一的争议是邱蜜有个姐姐。
她从不提,作品里难得写家,也不是独生女,换做崔蔓的粉丝,早就直播的时候问正主了。
崔蔓说话十句只能信一半,粉丝乐得和她打哈哈,不像陈糯的直播可以说营业效果为零,宛如无情的点歌台,粉丝点歌,她情绪饱满,被她唱哭的不少。
她看着不善言辞,内心却像有刀痕斧印。
这样的脆弱不用说出来,敏感的人自然感觉得到,音乐人以歌相会,陈糯的粉丝反而黏性更高。
她的出格更印证了她那段经典和弦的为的那个人,确有其人,崔蔓这两天也收到不少私信提问,她都没回复。
问的是人熟人她叹了口气:“是啊,就是那段和弦的主人呗。”
她发带上还缠着一根绸带,黑白两色,符合她的副业印象。同事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炒作呢。”
崔蔓笑了:“炒作?就邱蜜啊?”
“我和别人炒cp的可能性都比她高,”崔蔓想到陈糯这些年的坚持,还有逐渐适应应酬的姿态,“她早就和人捆在一根线上了,剪刀哪里剪得断铁丝。”
另一个不知道是捧哏还是不解风情:“那用老虎钳呗。”
崔蔓大笑出声,想到酆理以前修车的灰头土脸,刚才的女人看上去依然爽朗,却没了从前在扬草尘土飞扬里的桀骜,“那太狠了吧,不得肝肠寸断。”
隔了两秒她噢了一声:“一直在肝肠寸断。”
她看向玻璃那边的陈糯,事业平稳上行的人情场从来没有得意过,崔蔓也不得不承认,有些痛的确是陈糯这一方面的养分。
没了酆理的遮风挡雨,陈糯必然要被外面的世界千锤百炼,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
里面的人合了好几段,仍然急着走,崔蔓走上前,在外面用话筒说:“邱老师,急着下班录不好的,再来。”
陈糯摘下耳机,外面灯光关了几盏,里面就留了一盏顶灯。她也不是当年面色蜡黄的干瘪女孩,都说二十五岁以后的人生都是自己走的,面相也会改变,陈糯冲崔蔓开炮:“要点脸吧,这个班又没工钱。”
崔蔓让隔壁的人来听,又招呼大家继续,她坐到鼓手的位置,袖子撸起,在乡野流窜干过白事的野生队长指了指外面的手机:“注意点形象,我和酆理视频呢。”
陈糯瞬间漏气,不自在地问:“干什么?”
崔蔓:“她好像才到,你不会为了折腾她又让她回去吧。”
隔壁的吉他手在调音,崔蔓试了试锣声,语气平缓:“酆理让我开视频的,说要看看你平时什么样。”
陈糯哼了一声:“不能亲自看吗?”
崔蔓刚才还在看现在酆理的资料,头衔众多,俱乐部的价值就是亿单位的,就别说相关的潮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