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
孟淮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一个这样的答案,然而反应过来后,更是怒上心头。
“二夫人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发展成心病了,一定很了不得,既然如此,又为何一直瞒着我?”
烟柳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孟淮景一看她这般遮遮掩掩的,越发生气,压低了声音吼道:
“还不快说?!若是二夫人因此出事,我要你们陪葬!”
他平日里对卿清的宠爱,众丫头都看在眼里。
虽然因为这些日子他不来了,众人背着卿清,私底下也不是没有议论过。
但是如今见此情景,心中顿时明了,这二夫人还是侯爷心尖儿上的人!
烟柳心中一颤,越发不敢对主子交代的事情不上心。
在孟淮景要吃人一般的目光中,她未语泪先流,哽咽着道:
“二夫人知道侯爷近来烦心,为了不让您更添忧心,严令禁止,不让奴婢们跟您去说。
但是如今看见二夫人这样……奴婢顾不得了,便是拼着二夫人责罚,奴婢也要说!
侯爷,二夫人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您啊!”
“我?”
在孟淮景诧异的眼神中,烟柳坚定的点点头。
“其实,也不光是因为您。还有小少爷……小少爷长到如今五岁上,从来没有离开过二夫人。
自从前些日子进了侯府,上了族学,如今已有近半月。
先前您还带着小少爷来看二夫人,可是自从听说小少爷开始跟着府里的夫人学规矩之后,便从此没有再见过!
当娘的,哪有不担心孩子的?她日夜担心小少爷过得好不好,又想,小少爷这么久不见她,也不知道多伤心,日夜忧虑,便存下了病根儿……”
半月?
孟淮景心里一惊——居然有这样久了!
他的心里原本便因为这么久没有来看她而愧疚,这会儿听了烟柳这番话后,更是心疼。
同时也没有忽略烟柳话里的夫人……江揽月。
自从元哥儿跟她开始学医之后,便连休沐日也占去!
原先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听烟柳这么一说,却觉出些不对来。
便是元哥儿学医的确晚了些,但是有必要抓得这样紧么?依他看,那个女人就是故意的!
烟柳觑着他的神色,又在他心头加了一把火。
“原先,二夫人还期盼着等您来的时候,好歹能从您那里得知一些小少爷的近况,可是如今连您也不来了!”
“我是因为太后的病……”
即便知道床上昏迷的人听不到,孟淮景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烟柳忙道:“二夫人自然知道您的难处!要不然,也不会宁愿自己憋病了,也不去信跟您说。”
孟淮景心中稍慰——还是清儿体谅他!
烟柳见他面色稍缓,话锋一转:“可是,二夫人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一心期盼丈夫疼爱的女人。
她的心里只有您,虽然知道您疼她,可是这么久不见,难免胡思乱想。两重忧虑之下,久而久之,便成了心病……”
孟淮景闻言,心里顿时又酸又软。
果然,只有清儿,才会一心都装着他、依靠着他。
在清儿的心里,他,就是她的天。
再次看向床上躺着的柔弱女人时,他的目光越发柔软,同时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却没看见,女人的嘴角在一瞬间,隐隐上扬。
卿清的确晕了过去,不过她这些年保养得好,虽然外头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实则却强健得很,早在孟淮景进门的时候,便醒过来了。
对于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她全都听在耳朵里。如今虽然闭着眼睛,但也敏锐的发现,孟淮景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柔情……
好烟柳,这样机灵的丫头,以后要对她好些了。
她心里得意,不过却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醒来’。反正都已经‘晕’了,索性晕得久一点儿,做戏做全套,如此才真实。
到底是真的病了,闭着眼睛躺久了,还是有些困倦。反正事已成了,她放心的睡了过去。
床上的人呼吸逐渐绵长起来,烟柳赶忙道:“二夫人已经许久没能睡过一个好觉了,您瞧,侯爷您一来,二夫人睡觉都安心了不少……”
孟淮景伸手将心上人脸上的乱发别到耳后,满是疼惜的叹了口气:“真是傻丫头。”
烟柳也悄悄松了口气——有了主子这番苦肉计,还有自己这一番助力,无论主子一会儿求什么,多半是成了。
***
待到午间,快至午膳时分,下人们已经备好了午膳。
今日侯爷来此,不用吩咐,厨房里也早就准备了丰盛的菜色,好酒好菜摆满了一桌。
烟柳进了屋里,看着仍旧守候在床前的人,小心翼翼道:“侯爷,先用膳吧?”
听见声音的孟淮景身子一动,却是幽幽的叹了口气:“清儿不醒,我如何有心情用饭?”
没事,待她睡醒了,自然就醒了——烟柳心中暗道。
自然,这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除非她像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