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事儿啊。”江揽月面上的笑容越发淡了。
陈氏察言观色,看着不对,忙道:
“怎么说,咱们从前也是亲戚,这么一点儿小忙,也不麻烦什么,你就帮着看看去呗?”
江揽月只是笑。
杜若却上前一步,冷笑着‘呸’了一声:
“还敢说什么亲戚!我们县主嫁去你们孟家,这么多年在孟家受了多少苦便不说了。
如今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本事,脱离了苦海,但咱们县主心善,也不说与你们秋后算账的。
可是你们呢?反倒不想放过她!叫人在外头传她的闲话,有心要败坏她的名声,如今居然还想叫她帮忙?真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了!”
她牙尖嘴利,一连串的话砸下来,直砸得陈氏发懵,脸色发青。
特别是杜若口口声声叫着江揽月县主——这便是有心拿身份说话了?
人家是圣上亲封的县主,自家如今什么也不是,若不小心对待,说不定要惹上事儿啊!
她忙不迭的撇清自己:
“老天爷啊,我指天发誓,从来只有说你好的,哪儿有说过你的坏话呀!”
她伸着指头,赌咒发誓。
杜若却并不买账,冷笑着道:
“你没说,但有人说,总归都是姓孟的,你们都是一家子!”
陈氏便是再傻,这会儿也知道了,定然是她那个妯娌,不知道背地里做了什么缺德事,自己这是代人受过了!
“哎哟喂,这可冤枉了!她说是她说,我又管不住她的嘴。
但景……县主,你也知道,我同她一向就不对付,这跟我不相干啊!”
“甭管相不相干,总归我们县主,现在心里不痛快。你们都是姓孟的,也别怪咱们把你看做一堆了。”
杜若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她。
陈氏却从她那神色里头,咂摸出一些不寻常的味道,试探着道:
“那……要不我想个法子,给县主出出气?”
这回,江揽月总算说话了。
她看着陈氏,神色淡淡的,既不否认,也不点头,只是道:
“这些都是孟家的家事,我不好管的。不过,你方才说娴姐姐的事情……我再考虑考虑。
我也该回去了,您请留步吧。”
说罢,带着二婢又顺着方才来时的路,回去了。
陈氏这回却没再拦,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琢磨开了。
她的心腹李嬷嬷见那三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有些着急:
“太太,就这样叫她走了,不再求求了?咱们大小姐上次来还哭成那样,要是再不能治好身子,不能生育,只怕……”
陈氏瞪了她一眼:“我自己的闺女,我能不知道心疼?”
“那您……”
“你方才没听杜若说吗?也不知道二房那老婆子背地里又做什么了,江揽月心里这会儿正不痛快呢!
从前我还能用长辈的身份压压人家,现在?压个屁!只能想想法子,帮她出了这口恶气。也许,她才能答应出手给娴姐儿看看身子了。”
李嬷嬷也回过味儿来了,却又有些犯难:
“说得简单,但咱们同二房早就分了家,要插手那边的事儿,恐怕有点儿难。”
“说难,也不难。前些日子,孟淮景不是还叫南哥儿去帮他请什么大师么?”
陈氏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眼神中满是狡猾与算计。
李嬷嬷被她眼中的阴险吓了一跳:“可是,您不是说不许大爷插手吗?”
“那是之前!”陈氏说道。
二房前些时候发生的事情,她没法儿插手,却不代表什么也不知道。
更何况,她这个儿子虽然不是亲的,也还算听话,什么事情都不瞒着她。
那边一传话过来,她这边便知道了。
想着那会儿江揽月才搭上镇国公府,又搭上了长公主,正是得意的时候。
她存心要整治孟淮景新收的那个狐狸精,她们大房去横插一脚做什么?
没得叫江揽月记恨!何苦来?
因此,她便叫孟淮南先寻个借口拖上几日,待江揽月出够气了再说。
谁知道,一拖,便拖到了孟淮景被削爵了!
爵位都没有了,自身都难保,孟淮南也从他身上捞不到好处了,这事儿更是搁置了。
不过如今,倒是能拿出来用用了!
陈氏眼珠子转得飞快,一会儿便有了主意,一刻也等不得了,连声道:
“走走走,回府!”
李嬷嬷被她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样子惊呆了,连忙提醒:
“不拜佛啦?”她们今日来,正是要给娴姐儿求子呢!
陈氏大手一挥:“拜什么佛?现在拜江揽月这尊‘佛’,比什么都管用!”
其实,她也不确定江揽月一定能让娴姐儿恢复生育的能力,但是好歹她去看看,有什么毛病也能赶紧治!
拜佛?平时拜拜就算了,关键时刻哪里有真大夫管用啊!
陈氏这样想着,兴冲冲的回了家。
听说孟淮南如今便在家中,忙遣人去叫来,吩咐道: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