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宫里来人了。”
躺在床上的孟淮景,听到闫昌的话,身子猛然一颤。
别怪他胆子小,实在是自从江揽月接到圣旨,去宫中为太后看病开始,宫里每一次来人,就没有过什么好消息!
因而孟淮景现在一听到宫里来人了,下意识的便是抵触跟害怕。
倒是卿清很快镇定下来,问道:“太子府的人走了吗?”
“刚走。”闫昌想到太子府来的人,听到宫里来人后大惊失色,要求走后门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卿清闻言,心里有些失望。
她都如此,孟淮景更加。他看着闫昌,问道:
“你方才可透露了我已经苏醒的消息么?”
闫昌忙摇摇头:“不曾!”
那就好办了!
孟淮景当机立断的将被子往上一拉,直盖到了下巴,然后看着卿清,厚着脸皮说道:
“你先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若是有人问起,你便只说我还晕着。”
卿清:“……”她看着床上的男人,眼神无语中透着一丝不齿。
她当初到底是怎么选中一个这么窝囊的人的?
她心里暗道了一声晦气,却也无法,转身正准备出去,却只见眼前一花。
待她反应过来,屋子里已经哗啦一下进来了许多的人。
她被这阵势吓到了,下意识的端起了诰命夫人的架子,厉声呵斥道:
“大胆!何处来的贼人?竟然也敢擅闯三品大员的宅邸!”
“三品大员?哈哈哈哈……”
一阵尖细的笑声传来,卿清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个身材微胖,穿着大红内监服饰的男人。
他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十分亲和,可是那看向他们的眼神却没有半点儿尊敬之意。
卿清心里觉得冒犯,却不敢贸然开口,只敢呵斥道:
“你们到底是谁,敢擅闯我们孟家?”
“奴才是谁?想必孟大人应当认得奴才是谁。”
孟淮景看着面前笑眯眯的内监,脸色发白:“钱总管……”
钱得胜!
这可是圣上身边的第一人。能劳动他走一趟,孟淮景虽然不知道今日这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却也知道不能善了了。
钱得胜看见他发白的脸色,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孟大人真是糊涂。原本你同嘉善县主的事,都已经了了,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多好哇?
偏偏您还非要纠缠。纠缠就算了,还在大街上公然侮辱嘉善县主,引发诸多事端。
嘉善县主再怎么说,那也是圣上亲封的县主,你那样对她,那不是跟圣上过不去么?”
“我没有!”孟淮景慌忙否认道:“下官怎敢跟圣上作对?”
钱得胜遗憾的叹了口气:“圣上当然知道孟大人没有这个想法,可是百姓们不知道啊!
他们只知道,您公然侮辱皇权,若是不严厉惩罚,以后人人效仿,这偌大的大宣朝,可还有规矩可言么?
为了维护皇室的面子,圣上不得不处罚您,也是为了给外头的那些人看。圣上也是不得已,孟大人,还请您多担待了。”
孟淮景:“……”他倒是想不担待,行么?
他知道躲不过,倒不如爽快些,咬牙问道:
“谢圣上隆恩。敢问钱总管,不知道圣上预备如何处罚下官?”
“不重,也就二十笞杖。”
一旁,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卿清,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都奇怪的看向她。
要受笞杖的孟淮景更是恶狠狠的瞪着她。
卿清后知后觉的发觉了一丝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闫昌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当然说得不对!
别看说起来,这二十笞杖好像不多,听起来也不是特别严重的刑罚。
的确,要是做做样子,这二十笞杖的确不多,也就当时痛一痛,连个皮肉伤都算不上。
若是要让受刑的人长个教训,休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行了。
但要是再重些,能让受刑的人从此躺在床上过下半生,甚至直接要命!
圣上既然下了如此刑罚,应该不会要孟淮景的命。
但圣上到底想让孟淮景受个什么样的教训,谁也不清楚……
许是未知的,才更恐惧,孟淮景想到这里,身子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钱得胜却开始催促:“还请孟大人起身受罚,咱家还得赶着回去复命呐。”
孟淮景哆嗦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身子发软,用不上半点儿劲儿。
但钱得胜的耐心已经没了,脸上的笑容冷了冷,他冲着跟来的人使了使眼色:
“孟大人没力气了,咱们帮帮他吧。”
旁边立着的人一听,立时便出来了两人,抱拳冲着床上的人道了一声得罪,便将他身上的被子一掀,一左一右的架住他的胳膊,将人给拖了下来。
屋内施展不开,他们将人拖到门外。
外头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一个长条的板凳,两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