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远比想象中更加危险。她紧握着双手,指甲深深陷入肉中,但疼痛却比不上心中的惊慌。
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尽全力继续向前奔跑。她知道,此刻任何的犹豫和迟疑都可能是致命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身后传来了打斗声,江揽月回头望去,果见那两个影卫正与刺客们缠斗在一起。
她也看见那些追来的刺客,足有八九个之多,心中顿时便是一沉。
即便瑞王府的影卫再高强,可双拳难敌四手,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刺客追来,影卫奋力抵挡,余光看见江揽月回头,大声催促她:
“县主,快走!”
不用他催,江揽月也不敢停下。
她决绝转头,往前继续逃。
心中暗暗祈祷,只希望自己留给两个影卫的东西,能派上用场,能救下她自己,也能为那两个影卫,争取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与这里截然相反的方向。
谢司珩被影卫们保护着往瑞王府退去。
按照计划,若是他们能坚持逃到瑞王府的周围,便安全了!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对方既然不惜如此大动干戈,选在这个时机动手,那么绝对不会轻易让他们逃脱。
因此,一路上,谢司珩暂且不提,以蒋不悔为首的一行护卫他的人却是提着心吊着胆,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
尽管他们留下了一半的人手来抵挡追兵,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那些人恐怕撑不了太久。
他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竭尽全力向瑞王府靠近。
可事情顺利得有些诡异。
身后一片静谧,竟无一个追兵的身影!
“不对,不对。”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猛然停下脚步。
其余人虽不明所以,但也纷纷跟随着他驻足。
“殿下,有何不妥?”蒋不悔疑惑地问道。
谢司珩抬头看向他,但眼神似乎并未聚焦在他身上,而是透过他,望向遥远的某处。他喃喃自语道:
“事情不太对……影一他们虽然武功高强,可是你也看到了,对面派来的人亦不弱。
更要紧的是,他们人数众多,影一他们抵挡不了多久。可如今,却连一个追兵也不曾看见,这不蹊跷吗?”
蒋不悔闻言,顿时恍然大悟,也觉此事颇为诡异。
但他来不及去想,此时再也没有什么比王爷的安全更重要的事了!
于是他催促道:“殿下,先不管为何没有追兵,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先让您安全的……”
“怎么能不管?!”谢司珩猛然打断他的话,双眸中迸发出的是从未有过的冷峻。
他沉声分析道:“对方既然派出那么多人,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然而此刻却不见追兵踪影,只能说明一事——他们的真正目标并非是我,而是揽月!”
他的话音刚落,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胸腔剧烈起伏,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谢司珩边咳边摇头,待咳嗽声止,声音已然有了几分沙哑。
“不行,揽月有危险,咱们折返回去。”
“可是您的身体……”蒋不悔满脸忧色,劝道:“不如先让两个兄弟送您回去,属下带着剩下的弟兄前去支援……”
谢司珩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
“我的身体我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揽月的安全。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危险而不顾。”
他顿了顿,看着蒋不悔,问道:
“她性格和善,宽和大度,一向与人为善。除了孟家,根本不曾跟谁有过节。
而如今的孟家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大的手笔取她的性命。那么还有谁花这么大的功夫,想要她的命?”
蒋不悔不说话了,心中却立刻蹦出了一个人选。
是太子。
谢司珩眼里寒芒闪烁,发出一声满是自嘲的嗤笑声:
“想必是知道了她的神医之名,又想到了她如今在帮我看病,担心她果真将我治好了,所以选择对她下手。
她今日之劫,追根究底还是因我而起。不悔,我虽如今病弱,可仍是七尺男儿,能如此心安理得的自己逃命去吗?”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蒋不悔和其他影卫们见状,心中都是一惊。
他们深知谢司珩的性格,一旦他做出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
更何况,听了方才王爷说的那番话,他们如今根本说不出劝阻的话来。
蒋不悔长叹了一声,来不及犹豫,心中便做了决定。
他招来一个影卫,让他赶紧回府中召集人手。
剩下的人,则同他一起,跟着谢司珩折返回去。
无一人有抱怨,且追随谢司珩的心越发的坚定了。
毕竟他们是做影卫的,主子有情有义,对他们而言难道不更是好事一桩吗?
一行人迅速折返,朝着江揽月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没有人再发出质疑,而是埋头赶路。他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