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饭?
江揽月打扮得灰扑扑的,招工的男人原本压根儿没兴趣看她,这会儿却被她温柔中带着点儿冷清的声音给吸引了,不禁转头朝她望去。
这一看,眼睛都差点儿直了——这女人虽然黑点儿,但这相貌却着实长得不错!
他整日守着这个招工的地方,被迫清心寡欲了许久,这会儿一看见美人,也不嫌弃她村姑的身份了,顿时起了色心。
招工的男人嘿嘿一笑:“你做饭?小娘子,你不知道,做大锅饭跟你在家里炒俩菜可不一样,辛苦着呢!能在我们那的厨房干下去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妇人们,你恐怕不行哟!
不过,你要实在想做嘛,也不是不行,本大爷照顾照顾你,让你干干别的,躺着就把银子给挣了,如何?”
江揽月不是乡下单纯没有阅历的小姑娘,她曾经可是做过五年的侯府主母。在孟家,什么污糟事没有见过听过?怎么能不明白这男人话里的意思呢!
她闻言面色一僵,气恼不已。
一旁的谢司珩更是脸色一沉,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恨不能黏在江揽月的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一向温润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厉色。
忽然,他手上一紧,低头一看,却见一只小手攀住他的衣角,轻轻的摇了摇。
谢司珩脸上的冷厉顿时卸去了不少,脑海顿时清明起来——对了,现在还不能动手。
他上前半步,遮挡住那男人的目光,咬牙笑道:“家里妹子不懂事,我先同她聊聊。”
说着,拉着江揽月走到了对面的小巷,看见那男人还在伸长了脖子看这边,他身形一闪,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将江揽月严严实实的挡在自己的身影里。
“揽月,一会儿你便回去。”谢司珩道。
江揽月闻言一愣,随即有些着急,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急促:
“不是都说好了吗?咱们一起去!你一个人去,若是出事儿了怎么办?我不放心!”
因为他突然的变卦,江揽月有些急躁,好似被踩中尾巴炸毛的猫。
谢司珩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一面,知道她为何如此,心里涌起一股窃喜,抓着她胳膊的手移到了她的后背,安抚般的轻拍了两下,柔声哄道: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眼下的情况好似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些。我觉得,或许我一个人进去反而还安全许多。”
原本因为他的动作,江揽月急躁的心逐渐的平静下来。然而听了他的话,又重新炸了毛。
她眉头一皱,不悦的看向他:“我也可以护着自己。”绝不会拖后腿!
虽然她之前准备的那些暗器毒药,都因为落水而被冲走了。不过上次来镇上时她特意又配了些‘药粉’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不及之前的那些,但用来自保也没有问题。
谢司珩眼见她又炸了毛,连忙安抚道:“我自然知道你的厉害,也不是担心你拖后腿……我是不相信我自己!若你也一同去了,我心里记挂着你,反而不能沉下心去调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我们刚刚往会稽去了信,若是阿浔他们也在会稽等我们,收到信便往这边赶的话,用不了几天就到了。若你也不在家中,他们一来扑了空,岂不是又失去联系了?”
别的便罢,这倒是一个问题。对于弟弟江浔也跟元安郡主的下落,江揽月早就挂心许久了。
见江揽月果然有些犹豫,谢司珩又趁机说道:
“况且,即便我一个人进去你也不必担心。你忘了?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武功也全都恢复了。即便这次去的是虎穴,我也有信心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回村子里去,安心的等着我。好不好?”
江揽月这才想起来,谢司珩是会武功的,甚至算得上武艺高强。只是之前因为身中剧毒,所以一直不敢施展。
如今,他既已解毒,那么便也没有了束缚,再也不是之前那个病弱得好似随时都要死掉的病秧子。
想到这里,江揽月心中的担忧倒是缓解了许多。
谢司珩态度坚决,她只能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听你的吧。”
二人商量好后,又一同回到那招工的男人面前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谢司珩强忍着心中的杀气,冲着那男人陪着笑道:
“我在你这干!不过,我要先将我妹妹送去跟同村的乡亲一块儿作伴回家,顺便再嘱咐几句家中的事情,再来您这报道,您看成么?”
招工的男人眼睛黏在了江揽月的身上,听说她要回去,急忙挽留道:
“你这妹子不干啦?哎哟,要是她真想干厨房的活儿,我也不是不能帮帮忙啊!”
谢司珩看着那男人色眯眯的眼神,脸色又冷了几分,只是那男人只顾着看美人,丝毫没有注意到。
他强忍着火气,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妹妹身子弱,我怕她吃不了那个苦,还是不了。”
“真是没有小姐的命,生了小姐的病!一个乡下丫头身子还这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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