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昭的眼睛猛然睁大了。
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吗?
姬昭吞咽着唾沫,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沈钰,见沈钰的眼神十分严肃,她的心里彻底不平静了。
“你是说,那个毒老是之前的那谁?”
“那谁你心里清楚就好。他不是不想帮你,而是离不开千岁府。因为他是阵眼。他一旦离开了,整个大禹就得乱,你懂吗?”
沈钰的话让姬昭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这一辈子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做阵眼?别人的生死与他何干?”
“是啊,别人的生死与他何干?可是他从小接受的帝王教育,让他没办法置天下百姓不理。他是天子。所有的子民都是他的孩子,他先是君,后才是父亲和丈夫。没人比他心里更苦。”
沈钰的眸子有些心疼。
毒老这么多年来真的太不容易了。
如果孩子们理解还是好的,如果不理解,沈钰真的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姬昭默默地哭泣着。
她怎么也没想到爹居然还活着。
如果娘亲知道爹还活着的话,或许会坚持下去的。
想到娘亲,姬昭的脸色有些着急。
“千岁爷,我现在被皇后困在这里,她不会让我回去公主府的,可是我娘亲真的等不及了。我娘亲的身体已经垮了,就算是最后弥留之际,也请千岁爷想办法让我爹娘再见一面吧。姬昭求你了。”
说完,姬昭直接给沈钰跪了下来。
“长公主,你快起来。”
沈钰之前不知道姬昭所受的苦,她跪求自己也就罢了,现在知道姬昭从在婴儿时期就被当成蛊虫的器皿,她心里对姬昭只有心疼。
姬昭却摇了摇头,坚持给沈钰磕了一个头。
“千岁爷,我知道现在我没什么东西可以给千岁爷的,但是只要千岁爷能够让我爹娘再见一面,这份恩情姬昭这辈子没齿难忘。只要以后千岁爷用得着姬昭的,姬昭哪怕拼出这条命,也会还了千岁爷这份恩情。我爹娘这辈子太不容易了,我娘如果不是为了我和我弟弟,可能早就不在了。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弓,我知道我留不住她了。”
姬昭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我一直听说千岁府的毒老医术高明,我知道留不住我娘亲了,但是我依然还是奢望着能够再试试。我弟弟还没见过娘亲呢。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可是现在,我知道爹还活着,我明白娘这一辈子最想见的人就是爹。就算是留不住娘亲了,我也希望她能够再最后的时间里和爹=话别。我知道这个请求十分困难,可是姬昭还是想求千岁爷想想法子,行吗?”
姬昭此时根本不是以一个长公主的身份在恳求沈钰,她现在就是一个女儿,一个希望爹娘可以了此心愿的女儿。
沈钰多少是有些羡慕的。
她这辈子唯一渴求不到的亲情,却在这个穿书的世界里得到了,感受到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温暖。
沈钰轻叹一声,将姬昭给扶了起来,低声说:“能够维持阵法的人是国师,可是国师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他。如果国师现在在京都的话,我或许可以试试让毒老暂时离开阵眼。”
“我知道国师在哪里。”
姬昭一听是这个条件,顿时高兴起来。
沈钰却微微一愣。
“你知道国师在哪儿?”
“是,国师昨天浑身是伤的到了公主府找到了我,让我把一些东西交给我爹。所以我才有这个机会去千岁府见我爹。不过国师好像受伤很重,他真的能够帮到我爹吗?”
姬昭的话让沈钰的心微微一顿。
南音受伤了?
他不是去找草药了吗?
找草药居然有危险?
沈钰直觉这草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或许不是这个世界的草药?
想到这个可能,沈钰顿时有些难受。
“草药呢?”
“我给我爹了,我告诉他这是国师让他给沈大将军的药。”
姬昭倒是实诚。
沈钰现在十分担心南音的伤势。
“国师在哪儿?”
“在公主府往东三公里的十里坡。是我带他过去的,那个地方有个破庙,因为闹鬼,所以没什么人过去,他伤势太厉害了,我本来打算带他 去找我爹治疗,可是他说他的伤我爹治不了,让我帮忙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我就带他过去了。”
沈钰想到南音救了沈淮之这份情分,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管南音。
况且大禹很快就要乱了,他这个国师不出现可不行。
沈钰连忙说道:“公主殿下,你留在这里不回公主府,不回棺材里面去,身体能够受得了吗?”
姬昭听到沈钰什么都知道了,低声说:“棺材的作用在于用阴邪之力压制蛊虫的躁动。我只有睡在棺材里,才能安稳睡到天亮。如今没有棺材的阴邪之力,我体内的蛊虫会不安分,我会疼的死去活来,却又死不了。皇后这是摆明了要惩罚我,让我疼痛难忍,最好能够跪下来求她。她这个人 ,最喜欢看得就是我狼狈求她的样子。你放心好了,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