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爹你说什么!”裴必成着急让裴武再说一遍。
裴武怒道:“我说你只会吃喝玩乐!”
裴必成仿佛没有听见裴武说什么一样,他喃喃道:“裴珩回来了?”
裴武疑惑道:“对啊,裴珩回来了,还去书院跟你们那什么张夫子说了话,张夫子私下在说,那裴珩很有前途,很有可能榜上有名,说我们裴家会培养人。”
裴武想到这里,脸上就臊极了。
裴珩学问好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比下来,显得他家裴必成简直是一无是处。
人家裴珩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学得很好,自己儿子如此优渥的环境下,还是那副鬼样子。难道这一切真有遗传?裴武都开始怀疑自己了。他想到了之前在木匠那里学技术的时候,裴勇也是,学得十分认真,还经常问师傅问题,相比起来,他就是不一样,经常托病不去,就在家里,他娘给他开小灶。
所以后面裴勇学成了,而他却没有。
可能真是遗传的问题,所以裴武也没有很难为裴必成,反正家里还有铺子,裴必成学习再不好的话,还能回来继承一个铺子,也不至于回到细水村去,去在地里刨饭吃。
但是他没想到,裴必成吃喝玩乐都会了,竟然也学会了那些膏粱子弟的恶习,还学会赌博了!
他是真的生气这个,裴必成来到白石镇,在镇上生活了几年,就开始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那个赌坊,是他去的地方吗?
“不可能,张夫子肯定是说错了。”裴必成自言自语道。
裴珩压根就没有去参加会试,他哪里来的自信?哪里来的底气呢?在裴必成的想象里,裴珩应该是躲在自己家里,害怕得不敢出来才是,怎么还有心情去见书院的夫子呢?
他有些怀疑刘三了,不知道他到底有没阻止裴珩去省府了。自从上一次给了钱之后,他再也联系不上刘三了,问了刘三相识的人,也都不知道刘三去哪里了,裴必成当时心里虽然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忧,但时还是没有当回事。
刘三是不会失手的,裴必成这样告诉自己。
“张夫子能说错什么?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裴珩,你看看你现在,算了,我也不说了,你们母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裴武摆摆手,不打算管了,反正他也管不了了。
这个家,就这样吧。
“你不管才好,反正也没管过什么。”王氏冷冷道。
裴武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娘……爹……”
“别管你爹,有娘在,这钱就还得上去。”王氏一脸肯定的说道。
裴必成担忧的点点头。
他这几天一直生活在后悔之中,本来自己之前的生活过得好好的,自己真的是,为什么去赌呢?好像被昧了心智一样,脑海里只有赌赌赌。
唉,要是没有输就好了,不知道没有了收入来源,他们一家人怎么在镇上生活……
王氏卖了铺子之后,又卖了些家具,终于将银两凑齐了,给赌坊送了过去,裴必成看着自己的名字从账本上消失了,心里放心了不少。
现在终于可以不担心这件事了。裴必成脑海全在想着裴珩的事情,他总是不肯相信刘三收了钱却没有办好事情,难道自己的钱就这样打水漂了吗?
王氏看着裴必成盯着路过的街景不说话,以为他还在想着赌坊的事情,她一脸严肃:“你可答应娘了,以后不许再去了,娘已经没有钱供你这个挥霍了,你就安心在家待着。”
裴必成回过神来,他点点头,知道现在除了顺着王氏的路走,他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王氏,继续问道:“娘,那以后,我们怎么生活啊?”
现在铺子也没有了,他们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没有了。他不敢想以后的生活了,之前一直有赌坊的债务压着他,让他脑海里一直只有那一件事情,现在反应过来了,他们家已经没有钱了,他已经没有办法跟他的那些朋友一起出去了,这样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呢。
裴必成最怕就是这种情况。
王氏瞥了一眼裴必成,“还能有什么办法,卖了家具还有点闲钱,只能去租了一个小铺子,先就这么过了。”
接着她小声的在裴必成耳边说道:“娘看了十里香那个方子,感觉也能做出来,咱们也去试试,价格比十里香压得低一点就好。”
这个时候,王氏突然想起来了,当初广聚斋找她的时候,带的那个方子,虽然姜芜不承认那是十里香的方子,广聚斋这么说,一定是跟十里香的味道差不多,他们才敢拿出来。
她可以回去试一试,要是真的跟十里香味道一样,依照十里香的那样的火热程度,她岂不是能赚得盆满钵满?
裴必成闻言,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娘,你怎么会知道那个?”
王氏这才把广聚斋找她的事情,跟裴必成说了。
“要是被广聚斋的人发现了怎么办?”裴必成担忧的问道。
王氏摇摇头:“这个不必担心,娘已经给过银子了,这件事已经算结束了,要是广聚斋又来闹,那我去到处宣扬,广聚斋让我做的事,大不了大家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