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的琴声像是泉水一样,流进了宋景初的身体里。
他感觉许久不见的困意渐渐的爬上了身体里。
他半阖眼的看着姜芜,直到梦里的人跟她完全的合二为一。
他挥了挥手:“今日先不弹了吧,先看孤的病。”
姜芜疑惑的看着宋景初,她还以为这次宋景初还是抗拒看病呢。
既然他同意了,姜芜自然是拿出了银针包。
宋景初笑了笑:“你的东西还挺齐全的。”
姜芜马上回道:“要给殿下看身体,姜芜自然得准备周全着。”
她认真的走到了榻前,小声问道:“那我开始了?”
宋景初给应山使了一个眼色,后者马上退到了门外。
“开始吧。”
他伸出自己的手来,姜芜急忙上前,仔细的把着脉。
宋景初今日穿着便衣,月白的长衫随意的安置踏上,他的皮肤白皙细腻,衬得衣裳更加的白净了。
他的脉象没有生气,虚虚实实沉沉浮浮。
姜芜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竟然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
“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没救了?”
宋景初微笑道。
看着姜芜眉头紧皱,他就知道,自己的脉象,被她发现了。
每个大夫把完脉,都是这样的表情,他已经习惯了。
每个人都说,他活不长久了。
但是他也活了二十几年了,算是足够了。
其实他知道没有办法了,让姜芜看一看也是突发奇想。
“有救。”
姜芜言简意赅的说道。
她的眼神直直的撞上了宋景初意外的眼神。
脉象虚实相生,体内自然是有不好的东西。
按照这个脉象来看,宋景初早就应该没命了,但是他现在还活着。
就说明还有治愈的可能。
“孤不需要你骗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体。”
宋景初有一瞬间的意外,然后想到了这么多的太医都说没有办法,亮起的眼睛慢慢的黯淡下去了。
姜芜认真的看着宋景初的眼神,即便是触摸到他躲避的眼神的时候,还是毅然决然的看着他。
“行医者,不骗人,我说你能治就能治。你的病,不是先天而来的。”
姜芜慢慢的说道。
他惊讶的看着姜芜,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许多大夫都看不出来的东西,竟然被姜芜把一次脉就看出来了。
他坐直了身子,眼神冷静:“你的医术不错。”
他答非所问。
姜芜笑笑:“那我说对了。”
她在姜府,从未听说过当今太子身子身患疾病的消息,可见这件事情,怕是只有几个人知道。
现在她也知道了。不知道宋景初要怎么对待自己。
是相信自己能治好他,还是让她闭嘴呢。
“孤的病不是病,是毒,这件事情,只有少数的几个太医看出来了,你是第三个,可见当初下毒之人的高明。”
宋景初站了起来,颀长的身子站在了窗边。似乎在回忆知道自己中毒的那一刻的心情。
他以前总以为,自己的身子不好,不能习武是因为母妃在生产自己受了惊,自己早产的缘故。
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中毒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十五岁了。
他不动声色的处理了那个太医,让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颐养天年。
他又试着秘密的找寻着神医给自己解毒,但是没有一人成功,甚至有些自诩神医的人,都看不出他身中剧毒。
甚至连他中的什么毒,这些神医都看不出来。
他没有办法,只能勉强度日了。
姜芜回想起刚刚把脉时候的感觉,迟疑道:“这个毒有些奇妙。”
宋景初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怎么不一样?”
前面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过不一样,姜芜有不一样的见解吗?
“殿下能准许臣女在把一次脉吗?”
姜芜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想要再试试。
宋景初缓缓点头,他又把手伸了出来,看着姜芜不放。
姜芜微笑道:“殿下还是坐下吧。”
这样站着,显得他很高一样。
宋景初愣愣的坐了下来。任由姜芜捣鼓着自己。
他莫名其妙的就跟着姜芜走了,好像自己很熟悉姜芜的行为一样。
他说不出不同意的话语。
姜芜的手放在了宋景初的手上,感受姜芜手指传来的热度的时候,宋景初撇过了头。
姜芜没注意到宋景初的变化,她认真的感受着手下的脉搏。
宋景初等了很久,等到他转过头来,看到姜芜可爱的发顶,他盯着上面的首饰看着,想着这个发簪不是很好看,他的库房里还有更好看的,若是姜芜喜欢的话,他可以送给姜芜几个,作为姜芜给他看病的报酬。
姜芜放下了他手腕,眼眸中好像陷入了思考。
过了一会,她才认真道:“寻常的毒素进入体内后,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朝着人的心脏、大脑处流动。有些厉害的毒素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