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雨菡如此郑重其事的起身向他行礼,李元珩也当即起身,伸手将她给扶起。
末了,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抬手,轻点了点宁雨菡的琼鼻:
“雨菡,你啊!就是忒多礼!”
一番话虽为责怪,话里行间,却满是无奈与宠溺。
见状,宁雨菡则是抿唇一笑:
“应该的。有道是,礼不可废嘛~”
说着,宁雨菡的小手,便轻轻拽起了李元珩那绣着龙纹的衣袖,在那里晃啊晃啊的。
李元珩只觉得,眼前这妮子,哪里是在晃衣袖啊?
分明就是在他心尖尖上,一晃一晃的,令得他的一颗心,酥酥麻麻,格外荡漾。
“调皮!”
最终,皇帝陛下直接丢盔卸甲,虚点了点宁雨菡的额头,无奈而又宠溺一笑,一把将宁雨菡揽入怀中。
一副不知该拿怀中的人儿,如何是好的模样。
而宁雨菡则是任凭着李元珩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旋即,她又在帝王怀中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角度,便是兀自乖巧的任李元珩搂着。
帝后二人就这般紧紧搂抱在一起,相依相偎。
一时间,偌大的书房内,一室温馨。
就这样依偎着温存了一瞬,眼见得气氛正好,宁雨菡又沉吟着开口道:
“陛下,臣妾还有一事要禀。不知当不当讲。”
一边说着,宁雨菡还如同一只小猫一般,在李元珩怀中蹭啊蹭的。
李元珩只觉得,一颗心,好似被那调皮的小猫,不停的在拿它那小嫩爪,一下一下的挠着,自挠得他心痒难耐。
实在拗不过,李元珩只得一把抬起那个在他怀里不停作怪的小脑袋,微勾起怀中人儿的螓首,让她与自己对视:
“雨菡,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言的?你且说吧。”
闻言,宁雨菡回以帝王一计浅笑,遂便施施然开口道:
“陛下,您也知道,宫中宫人众多。
按大胤律,宫女一旦入宫,终身需得在宫中侍奉,一生不得出宫。
臣妾觉得,此律实在太过苛刻。”
李元珩的眸中闪过一抹讶然,似是没想到,宁雨菡所提之事,竟会是这个。
闻言,李元珩挑了挑眉,却并不置可否:
“雨菡,你的意思是……”
眼见得昭文帝眉眼之间,并无不耐之色,还示意她继续说,宁雨菡遂又道:
“臣妾想,也不必让宫女们终身服役于宫中,咱们可以设定个年限。
比如,凡宫女入宫服役于宫廷达十年者,便可有权选择是否出宫。
由宫女本人自行决定是留在宫中继续当差,还是自行出宫。
选择留在宫内的,一应差事、月俸照旧;而选择出宫者,自可领取一笔遣散费出宫,或是出宫去嫁人、或是与宫外家人团聚,以偿天伦。
如此,既能精简宫中宫人人数,缩减些后宫开支,为国库节约些银钱;又可令宫女们能够骨肉团聚,嫁人生子,得享天伦,往后,她们的日子,便也能更有了盼头。
想来,宫中的宫人们日后当起差来,也会越加尽心才是。”
宁雨菡将心中的计划,娓娓道来。
末了,还不忘征询李元珩的意见:
“陛下以为如何?”
在宁雨菡徐徐道明她的想法时,李元珩便是听得尤为认真。
并且,越听越是认真,眸中掠过深思之色。
及至最后,李元珩望向宁雨菡的眸光越来越亮,眸中满是赞许。
见宁雨菡倏然抬眸,睁着一双美眸,询问他的意见,李元珩当即颔首:
“嗯,雨菡,你这主意,倒是不错!”
其实,李元珩也一直深觉宫中宫人实在有些过多了。
毕竟,宫女、太监,若无意外,都是小小年纪便入宫,终生服役于宫中。
而每隔几年,便会新进一批年幼宫人,长此以往,宫内的宫人便是早已过剩了。
与其将他们都困于宫中一生,还不如放一些宫人出宫去。
雨菡定的这个,宫女在宫中服役十年,便能出宫,可以由本人自行决定是否出宫的主意,倒是极好。
如此,既能缩减些后宫开支;又能令宫女们骨肉团聚,得享天伦,当真是极好!
李元珩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
而闻得李元珩的话,宁雨菡登时一喜:
“陛下觉得,此事可行?”
闻言,李元珩遂点了点头:
“确实可行!这样,咱们再对此事的细节,略斟酌一番,好好定一个章程,雨菡你便发道懿旨下去,晓谕六宫吧。”
见李元珩答得爽快,宁雨菡自也是连连点头:
“嗯,好!臣妾听陛下的!”
说干就干,帝后二人当即便开始商议起细节与章程,很快便将一切商议妥当。
不日,宁雨菡的一道懿旨,便晓谕六宫。
懿旨言明,要改善宫人待遇,严令禁止各宫、各局、各处、各人私下里打骂宫人。
若宫人犯错,自有慎刑司定夺。
宫女在宫内服务达十年者,便可自行决定是否出宫,若选择出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