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梅又上门了,理由是来讨要罐头的。听到她来,刘子龙内心就是一阵不快,毕竟她是他爹的女儿。但是一转念,他爹和她毕竟不是一个人,这个孩子现在来看,还是比较单纯的。若展现出一丝不快,是不是显得自己太心胸狭窄了?
刘子龙请她在团部坐下,开了一罐桃子罐头请她吃。董梅见状非常开心,边吃边说:“要搁以前我肯定看不上这点吃的,不过在这里不一样了,什么物资都缺乏,也就觉得这桃子罐头很好吃了。”
刘子龙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要想图舒服,就回京师当大小姐去;要想实现救国救民、救亡图存的理想,你就要和工人、农民、士兵一样。”
董梅倒是没生气,只是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刘团长,我觉得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之前是不是骄娇二气太浓?”
“去去去,你有没有骄娇二气我哪知道?”刘子龙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大胆地试探道:“这个不是得去问魏师长吗?”
“你说他啊?他这人更骄狂,公子哥气严重,让人看不惯。不过听说他最近打了很多胜仗,我父亲很开心。”
“哦?那正好把你五姐介绍给他,岂不两全其美?”刘子龙假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其实是在继续试探。
“你还真猜对了,确实是想和他家联姻,不过不是我五姐。他爹也是高官,两家属于联姻,跟他最近打胜仗倒没什么关系。”
听闻此言,刘子龙心中不免冷笑:这个女婿这次能不能回来都还不好说呢。但是这怨谁呢?本就不知兵,却要带兵涉险,这是拿自己拿全体将士生命开玩笑。历史上这样的纨绔子弟不少,赵光义、明英宗不都是这样的败家子吗?
确认了猜测的准确度后也不想再多问,于是对她说:“罐头是我们的应急食品,我不可能给你太多,我们马上就要出关作战了,也很紧缺。我还是按照上次的标准给你吧。”
董梅还是很懂道理的,听闻此言急忙摆手说什么也不要了。但是她很好奇地说:“魏师长他们不是进展顺利吗?我爹说不日就可以克复昭布统,难道还需要你去吗?”
“我跟你打个赌,你爹会让我去救你家那个乘龙快婿的。”
“那行,要真是这样,我就想办法一定让你成为我家的女婿。”
“这句话,拜托你千万不要再提了,我实在不敢高攀你家的门庭。咱俩是朋友这没问题,但是我跟你家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结婚,我也要找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这样跟我才门当户对。”
被刘子龙当面回绝,这董梅有点恼怒,但又不好发作,绷着个脸走了。刘子龙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对待一个小姑娘这样不太礼貌,急忙追上去往她手里塞吃的,她也生气得一甩手,没有接。
战场失利的消息,当晚就传来了。刘子龙正在睡觉,值班参谋把他推醒:“周次长电话,命你迅速到前敌指挥部开紧急军事会议。”
这些军政官员们的驻地和指挥部是在一起的,而刘子龙他们这些驻军位置要远一些,每次赶到会场,董秘书长、周次长这些官员都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
一进会场,一股严肃紧张的气氛就扑面而来。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周次长依然是一脸严肃,而董秘书长脸色也没有了一丝笑容,其他人脸色也都很不好看。
周次长见刘子龙进来了,没有任何客套,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就说:“魏师长第四师所部,被包围在了昆多伦河北岸了。我们商量下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吧。”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怎么救?谁去救?这次很明显是对方在围点打援,自己去了可能也是送人头的。
看到众军官谁也不说话,董秘书长有点沉不住气了,开口说道:“各位将军,如今同僚被困、友军被围,你们作为军人,要第一时间拿出办法来去解围,同心协力剿灭叛匪才对啊。”
刘子龙敏锐的捕捉到二人说话的不同点:周次长说的是接下来如何行动,而董秘书长说的是去解围。
但是这些军官都继续不说话。刘子龙心想,大家肯定都在默默地说:你行你上啊。
看到众人还是无动于衷,心急如焚的董秘书长开始点名了:“赵师长,你是在这里兵力最多的一位将领,还都是行动如风的骑兵,你说说看。”
赵师长倒是表情轻松,让说就说,站起来对着地图侃侃而谈:“诸位请看,国四师是在刚刚渡过昆多伦河即被包围的。从这个地点来看,是叛匪有意将其引入此地。三面被围,退路又被大河截断。此之谓绝地也。”
说完之后,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们骑兵的日行军距离大约70公里,而被围地点距离拒虎关将近千里之遥,即使马不停蹄,也要一周时间赶到。更何况叛匪绝不可能让我们顺利到达,一定会在沿途阻击甚至埋伏。不说别的,就是这条昆多伦河,我们这些纯骑兵,渡过去就很费劲。所以如何增援,我建议必须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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