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听她说得夸张、嚎得大声,脸上又全是笑,指着她的脸,“紫鹃、雪雁,押着她,不许她动,我要看看她的脸皮是怎么长的,到底有多厚。”
紫鹃笑着,无奈摇头,继续替季晴文找地方放东西。
雪雁嘻嘻哈哈,跟季晴文闹作一团,引得林黛玉捂着嘴笑个不停。
这边笑作一团,另一边却有些尴尬了。
薛宝钗进了贾宝玉的屋,才知道袭人也病了,正在熏笼边睡觉。
明明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动了下,可与她说话,她却仿佛没听见。
薛宝钗神情不变,看向贾宝玉,“宝兄弟这是怎么了?”
贾宝玉想到梦中可卿容颜身材,颇有几分集薛宝钗与林黛玉两者之美,此刻薛宝钗坐在自己床边,阵阵幽香直袭鼻腔,登时就有几分燥热,脸也红了,一时没说话。
薛宝钗赶紧去摸他的额头,“可是烧得厉害?怎么脸这么红?”
贾宝玉想躲,但又忍不住想要亲近,身子往后仰,又生生靠过来,动作太过剧烈,加之昨日多少受了些惊与寒,早上又人仰马翻,脑袋一阵晕眩,竟然倒在了薛宝钗身上,嘴里哈出的热气直直吹在她胸口。
柔柔软软,香沁心脾,让他忍不住往薛宝钗怀里挤了挤,然后舒爽的长舒口气。
薛宝钗脸红如熟虾,想要把人推开,又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有了肌肤之亲再放出金玉良缘的话,岂不就水到渠成了?
这可怪不得自己,是宝玉主动的!
这是她第一次与男子亲密接触,又是自己几经斟酌定下来的人,皮相也是一等一的好,此情此景,心神激荡,半个身子都酥了。
“二爷,你和袭人的药好了,”麝月端着托盘,挑帘子进来,“啊——”
“嘭——”
秋纹在外面喊,“发生什么事了?麝月姐姐怎么这么毛躁?可是袭人姐姐一病,你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听得她脚步声要进来,麝月忙道,“你这促狭的小蹄子,我就是不小心磕了手肘,撒了碗、倒了药,哪里就这么多话?赶紧再去熬一碗,二爷和袭人可都等不得。”
秋纹向来听话,也不进屋了,继续去盯着药。
屋里的三个人有些尴尬。
薛宝钗脸更红了,轻轻去推贾宝玉,却全身无力,怎么也推不动他,声音微颤,“宝玉——”
贾宝37玉被她这么一叫,整个身子都酥酥麻麻的。
丰盈玉润的薛姐姐,闻起来好香啊,靠得如此之近,她浑然没有了平时冷冷的样子,又温暖又令人悸动。
好想抱在怀里闻一闻,再行那云雨之事。
一只手揽上了肩膀,薛宝钗只觉得身子一阵战栗,浑身说不出的别扭,
又夹杂着阵阵舒爽,没有避开。
贾宝玉见状更加大胆,另一只手偷偷袭到胸前,用力抓了把。
这下,是真的无力了。
薛宝钗脸蛋酡红,杏眼半眯,呼吸急促,歪在贾宝玉怀里。
“嗯嘤”一声,惊呆了三人,啊,不,是四人。
麝月逃也似的跑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睛都不知道要看哪里,跑出去还撞到了门框。
没想到啊没想到,初见瞧着模样冷清的薛姑娘,竟然是这么热情主动,且、不知羞!
她竟然大清早跑到二爷房里,任他上下其手。
天呐,宝二奶奶难道不是林姑娘,是薛姑娘?
宝钗紧随其后跑出来,虽然发髻没散、衣裳没乱,但呼吸乱了,她扫了靠着廊柱喘息的麝月一眼,从腕间褪下一个镯子,跑了。
贾宝玉怅然若失,看着佳人离去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眼神。
袭人听到声音,便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一紧,挣扎着扭头看过来,就看到贾宝玉不舍的神情,眼眶立刻就红了。
就算个什么事?
自己为了减轻罪责,不惜把自己弄病了,宝二爷的床还没正经睡热,两人感情还没升温,这薛姑娘就钻了空子来摘桃了。
堂堂大家小姐,没见过男人?没有其他男人?
大清早跑来献身?
真真是——
不知廉耻!
可她心知斗不过,也没资格说话,咬着牙暗暗垂泪,为自己不知的未来担忧。
薛宝钗跑出贾宝玉的院子,迎面撞上一人。
“哎哟!”
“哪个没长眼的丫头,路也不会走了吗?”一身簇新梅花映雪锦缎褂子的王熙凤,差点儿把手炉撒了,气得破口就骂。
薛宝钗抬头,脸蛋依然红如霞。
“薛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也生病了?”王熙凤诧异,伸手就摸上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温度似乎有些高,可是,也没到发烧的地步啊。
薛宝钗声如蚊呐,“没有,屋里有些热,出来散散。”
不是她不想按正常声音讲话,实在是她心跳如擂,整个人有些晕乎,没有大力气,也没发觉自己声音不对。
王熙凤警觉不对,朝平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礼物去看贾宝玉,自己拉着薛宝钗站到常青树遮掩之处,小声道,“妹妹还是在这里站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