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燕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眼前突然一黑,身子一软,便昏倒了过去。
随着项燕的倒下,整个腾龙军团也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就在这危急关头,在淮南藏了好几天的范增狼狈的返回了腾龙军团。
范增一脸憔悴,身上还带着一些血迹和泥土,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战斗和逃亡。
有了他的出现,再加上项伯的配合,方才稳住了腾龙军团。
随后,范增并没有将大军带回寿春,而是决定先在原地休整。
他认为,此时的寿春已经变成了一个龙潭虎穴,回去只会是自投罗网。
两天后,项燕终于再次醒来。
此时的项燕静静地躺在榻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大帐顶上,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身体也变得极为虚弱,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行将就木的尸体,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风采。
“将军......”范增看到项燕醒了过来,心中一喜,但当他看到项燕那副模样时,不禁痛苦得泪流满面。
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住项燕的手,痛哭流涕道:“将军,您可算醒了!我......我对不起您啊!”
原来,在寿春出事的时候,范增已经离开了寿春很远了。当他得到消息,疯了一样的赶回寿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三姓破城杀人。
在他试图进入寿春,想要将项蛰和项少羽等一众尸体抢回来的时候,却被三姓之人发现,不仅目的没有达成,就连他自己也陷入了陷阱。
一路狼狈的逃窜,最后还是渡河进入淮北,绕过战火连天的淮北,再绕回淮南,方才回到了腾龙军团。
“将军,老朽该死,没能带回少将军……”
“先生,起来吧。”项燕那沙哑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
此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布满血丝,仿佛被抽空了生命力一般,但眼神却依旧坚定而深邃。
不得不说,遭受如此重大的变故,听到范增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后还能保持理智,项燕的意志绝对足够强大。
项燕轻轻咳嗽一声,继续说道:“作为一个战士,就要有战死的觉悟。
无论是蛰儿也好,少羽也罢,他们都是我楚国的好儿郎。只是,他们唯一做错的,就是成了老夫的儿孙。”
项燕的话语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抱怨或愤怒。然而,在这平静之中,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和无奈。
范增听了项燕这番话,忍不住哭出声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知道项燕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压力,不仅失去了亲人,还要面对眼下的困境。
项燕勉强支撑起行将就木的身体,艰难地坐了起来:“军中,如今情况如何?”
范增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忍着悲痛回答道:“将军,情况不容乐观啊!您已经昏迷两日,军中已经出现了溃逃的情况。
哪怕我们带来的项氏子弟,也……”
范增说到这里,喉咙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项燕沉默片刻后说道:“是老夫对不起他们,没能保护好族人。”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责和悔恨,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范增看着项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悲哀。
他张开嘴巴,想要安慰项燕几句,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因为他明白,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无力。
更何况这种话,范增是最没资格说的。出主意囚禁楚王的是他,没能把控好局势,以至于让项氏和腾龙军团有了今日的结局也是他。
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出的计策,或许现在就会是另一番局面。
他范增,又哪里来的脸呢?
大帐内弥漫着一种令人压抑的死寂,仿佛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良久,范增语气艰涩都问道:“将军,我们……还要打下去吗?”
如今的局势对腾龙军团极为不利刚刚吃了败仗败退回来,正是士气低迷,急需抚慰的时候。偏偏这个时候主帅项燕被定谋反之罪,作为核心的项氏子弟也因为族地被屠杀而人心浮动,更糟糕的是,新楚王登基为王,注定不会给腾龙军团好脸色,后勤都无法保障。
可以说,腾龙军团此时分明就处于举目皆敌的绝境之中。
这样一连串的打击,使得腾龙军团应接不暇,哪怕是范增这样的智者,此时也有些动摇。
因为,实在是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啊。
闻听此话,项燕眼中泛起了迷茫的情绪,不过只是一闪即逝,很快便又被坚定所取代。
他紧握着拳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打!
再难也要打!
大丈夫顶天立地,老夫绝不认输!哪怕打到最后一兵一卒,老夫也不会让秦国得逞!
楚国可以败,老夫可以死!但我楚国屹立南疆数百年,多的是英雄豪杰,数不尽的风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