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听到眉庄的惊呼、猜到陵容可能情况又不好了、拔腿就往里间冲:“陵容如何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皇上紧随其后地跟在甄嬛后面、进了里间的寝殿、果郡王是外男、不方便入内、只能站在正殿里。
华妃则是嫌弃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特意用帕子遮住了口鼻、才缓缓走进去。
“谦嫔娘娘血崩了。”温实初有些惊诧地楞在那、随即吩咐自己的徒弟卫临备药:“卫临、谦嫔一向体质温厚。她是刚才被那个产婆用外力强行按压了宫口、才导致气血逆转、所以血崩。快给她用山参吊住精神、再服升举大补汤。”
“好、我这就去。”卫临急匆匆地下去备药。
温实初则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放在火上烤过以后、就朝安陵容的人中扎了下去:“你们快些喊她、看她能不能听见。”
华妃看到那根粗粗的针径直扎入了安陵容的人中、只觉得自己的人中也在隐隐作痛。可是这么粗的银针扎下去、她竟没有醒过来。
沈眉庄紧紧地握着安陵容的手、近乎失神地呢喃道:“陵容、你快点醒过来呀。你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你还一眼都没瞧过他呢。”
卫临端来了备好的药、素果连忙上前扶起了昏迷的安陵容、然后一勺一勺地喂她下去。
可惜昏迷中的人、是喂不进药的。喂了一碗药、有半碗都从她的嘴边又流出来了。
华妃看着昏迷不醒的安陵容、心里默默祈祷着:老天保佑、就把安陵容这个贱人给收了去吧。她跟本宫作对了这么些时日、也够了。
皇上站在一边看着襁褓里刚出生的七阿哥、先是笑了、而后就哭了:“苏培盛、传朕旨意、即刻晋谦嫔为谦妃、晓谕六宫。”
安陵容自己此刻正走在一片迷雾森林里、灰白的云遮天蔽日、雾气纠缠着枯树。她不知身处何处、左顾右盼神色慌张、脚步虚浮的往前走了几步。
又立马停住、回头看着树上竟长着好多张人脸、有宜修的、华妃的、瓜尔佳文鸳的……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恶毒、异口同声地说着同一句话:“安陵容、你去死吧、你不配成为皇子的生母。你这样卑微的家世、难道也要与我们争夺宠幸吗?”
安陵容气愤地想捡起地上的石头去砸她们、让她们闭嘴。耳边却传来了自己儿子哇哇大哭的哭声、她顺着声音一直往前走、却不小心掉入了一个深坑:“啊……”
等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满脸泪痕地眉庄与甄嬛、眼睛红红的皇上、以及满脸不敢相信的华妃。
“太好了、容儿。你活了下来、刚才温太医说你血崩。朕吓坏了、总算你福大命大、活了过来。”皇上此刻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他就像一个平常老百姓家的丈夫一样、满脸关切的看着她。
安陵容伸手握住了皇上的手:“臣妾没事、臣妾还要照顾自己的孩子长大、还要陪伴着皇上、臣妾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呢?”
“没事就好、你今晚可把眉姐姐吓得魂飞魄散了。”甄嬛此刻脸上挂着泪、眼睛里却在笑、眼里满满地都是感动。
沈眉庄看到安陵容没事、恢复了自己一贯的端庄持重。她擦干了眼泪、面色愤然道:“皇上、今夜安妹妹生产一事、整个过程危机四伏。臣妾恳请皇上严审那两个产婆还有宝鹃、看她们到底是奉谁的命令、竟敢如此替嫔妃接生。”
在确认了安陵容安全以后、众人回到了正殿审问那两个产婆。宝鹃也被按在了地上、皇上看着地上跪着的这三人、表情极其厌恶:“宝鹃、你是奉谁的命令?从哪领来的这两个产婆?你若是不从实招来、朕即刻就砍了你的头。”
宝鹃心里想着皇后给自家置办的大宅子、以及那三千两的银票。这是她在宫里当宫女、一辈子都挣不到的东西。
当下心里一横、抬头直视着华妃、正义凛然道:“回皇上、奴婢是奉华贵妃娘娘的命令。这两个产婆也是她找来的人、她前脚故意安排颂芝赶走素果、造成她不管谦嫔生产的假象。实则是背地里安插了人手来给娘娘接生、我们碎玉轩里原本安排好的两个产婆、也是奴婢去打晕的。华贵妃娘娘说、务必要让谦嫔母子俱亡。”
“胡说、你这个贱婢。本宫何曾认识过你?更别提吩咐你做这种事?你竟敢这样攀诬本宫?”华妃气急败坏地冲到宝鹃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甄嬛冷眼看着宝鹃和华妃在那互相拉扯、冷不丁开口道:“贵妃娘娘不喜安妹妹、众人皆知。您去年为了置安妹妹于死地、曾赠与她一条万字福寿棉被。安妹妹盖了一段时日、竟失血过多。后来无意间发现、那个被子里面缝了好多条吸血的蚂蟥、这事您还记得吗?”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皇上不知道这事、盯着华妃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宝鹃即刻见缝插针道:“那些吸血的蚂蟥也就算了、我家娘娘刚入宫的时候。还曾在御花园、差点被一条黑色的蝮蛇咬到。这事不也是您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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