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巷小院忽然多了男人,鬼市的人以为是宋良辰察觉端倪,故意为之。
他们也想快点收工,回阳长郡好好过年。只得兵出险招,逼送药人现身。
“主子,芒萁不见了!”
李薇沫在给孩子量身裁衣,红蓼突然来报。
“哪个?”
“两个都不见了!”
李薇沫放下手里木尺,招手让樱桃带夜雨下去。
“可留话?”
红蓼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她接过后细细看,不漏一字。
脸色渐渐变得铁青,高声唤道“柔儿……”
“主子,叫我?”
语柔在院子清扫,听到呼唤,放下扫帚推门而入。
“更衣随我去!”
李薇沫把信递给她俩,转身去拿了套厚实外套穿上。
“主子,是去抢吗?”
李薇沫愣了愣,抬头若有所思,才缓缓开口。
“这时候,怕是只能收尸了,蓼儿守好家,我们去叫上夕儿。”
李家有他们,勇敢无畏有担当,才在这乱世生存至今。
作为李家女,心里很非常他感激,给他收尸应该的。
“你们听说了吗?那边打架,死了好多人呐,这快过年了,还打……多大的恩怨呐!唉!”
“就是,惨呐!”
“……”
林夕跑上前,问议论的是在哪边,这城里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已知晓她来寻夫。
好心指了方向,让她去认认是不是。
顺着方向,主仆三人赶到,围观人群已经几乎散去。
宋良辰带的人很多受伤倒地,他也不轻。
见到她来,才缓了口气,寒风一袭,冷和痛双重暴击,难受极了。
宋良辰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倒地。
被围在中间的,是芒萁,两个芒萁,他们二人手手相握,似乎在醒前交待过什么,二人都已重伤昏迷。
天哪,这么多伤员,就她们三人,根本带不回去。
“夫人……”
李薇沫转身望去,墨尘和绍兴带着好几个人过来,从车上抱着药箱过来。
围观的人群也逐步上前帮忙。
“夫人,是你要寻得夫君吗?”
李薇沫叹了口气,淡淡回复:“不是!”
本以为,她家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若真这样,她可不能再待柳溪巷,太危险了。
看到她除了简单包扎,都没再碰其中一人,都是带头赶马车来得那些人搬上车。
神情也淡然清冷,不像夫君受伤。才不了了之!
回到小院,芒萁伤筋见骨,已无力回天。
丫头合力把他尽量洗干净,包扎好换干净。
他回光返照的半抬眼眸,用尽力气道:“别浪费药了,芒萁求二小姐给老太爷带话,三房不都祸害百姓,求他原谅三爷,鬼切余毒就仰仗二小姐前后了,芒萁…拜谢!三爷夫人来接小人了,芒萁……告…退…”
他话音刚落,眼睛便沉沉睡去,去寻了他的理,他的人。
“一路走好!”
李薇沫心揪了一下,温柔拂了礼,郑重拜别。
她缓缓转身,用了李家下人最高葬礼规格厚葬芒萁,除了名无法给,能给的她都给了。
因为他没有其他家人,无亲无故,便全权由李薇沫保持办理。
鬼切里的很多人,都有来祭拜帮忙。
葬礼结束后,宋良辰等人伤势恢复得还行,便主动搬离柳溪巷养伤。
墨尘他们也随着回去,只留下狗剩和那个孩子两人。
“你不随他们回去?”
男孩跪地行大礼:“我无亲无故,被人欺负服毒,小人想跟在夫人身边伺候!”
“宋良辰怕是不应,你们可是他的人……”
李薇沫不笑不骂,言语沉稳淡漠。
“不是……”
李薇沫一怔!
男孩起身又拜,极为恭谨:“我不是宋公子的人,阿剩哥能留下,我为何不能?”
“他连累我的人丧命,他当然得赔,小家伙,你可知留下意味着什么?”
李薇沫的话,传入躺房里的人耳里,他面不改色,可心烧得很旺。
“知道!从今后,夫人便是小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见他这般执着,留下也行,后面清余毒还需人跑,鬼切那么多人,男女有别,交往慎密不好。
“名字?”
这么多天,她是真没记住他的名字似乎大家都在喊他,喂…唉……那个……
听到她问,仰头欣喜若狂!
“主子给小人取一个吧!主子取的名字好听。”
“那以后叫你清秋!”
“谢主子赐名!”
李薇沫看他的活泼劲,扬手让他起来退下。
“唉!你怎么没回去?”萱草见他还在,好奇问他。
“萱草姑娘,请唤我清秋,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不在这里该去哪儿?”
萱草猛然回头,向主子求证,得到主子回应,开心到快蹦起来。
“快跟我来,我得再练练平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