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嗦得往后缩了缩,很快又坐定。
“你又是谁?我们例行公务罢了,即使冲撞李夫人,那也是无意的,你凭什么动……”
他未说完话,穆青云霸气转身,居高临下望着他,眸光深邃,冷至冰点。
李微沫恭敬行了个大礼。
“公公,舅父……娘亲喜静,这位大人既然是例行公务,便算了吧!”
蔡公公又白了一眼那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都身着白色丧服,就李微沫一人常服加身,蔡公公常年伴驾,最是会审时度势。
不确定的,从不敢贸然开口,他谦逊问李老爷李微沫身份。
“这位是?”
“哈!她是小女微沫……”
蔡公公一脸疑惑:“怎会不着……”
“让公公见笑,刚才事出紧急,忙配合各位大人,还未来得及换上。”
李微沫不急不慌解释,此时百灵普通跪下哭诉。
“公公明鉴,我家小姐送夫人灵归故里,不眠不休多日,熬坏了身子在房中休息,这几位大人,不分青红皂白硬闯小姐闺房,还污蔑小姐私藏逃犯,通敌叛国,我家小姐冤枉呀!”
百灵哭得万分委屈,让蔡公公也不得不做起和事佬。
“可有此事?”
“公公……我们不也是心急……”
“在心急也不能这般行事吧?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李微沫上前也开始诉说心里冤屈,哭得更是梨花带雨。
“公公,小女受些委屈不打紧,可温书禹乃小女未婚夫婿,若不是御敌,早该回京完婚,现在婚期拖到现在,还得莫名受此污名,小女心痛不已,望公公代小女问问圣上,这是何道理?”
蔡公公打起马虎眼,因为这事皇上知不知,他心里也没有底。
客套的赔笑应付李薇沫的哭问:“二小姐多虑了,底下人也是怕和皇上无法交代,才会过激了些。”
李薇沫轻声抽泣:“可也不能这般随口胡诌,胡乱污蔑定罪吧!”
“温将军身居要职,若他真离军,群龙无首,他统领的三军沦陷,死还得了?!对吧!”
蔡公公果然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就这么简简单单几句,既安抚李家人,也把皇上摘得干干净净。
“小女理解,所以就算心里再难受,都一直配合大人们,可他们不依不饶,还扰娘亲灵堂,看架势在李家抓不到书禹誓不罢休一般。”
李薇沫轻轻拂泪,把大家注意力引回灵堂。
“没有,温将军忧国忧民,怎会在大战当前擅自离军跑这么远回来?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回京后,老奴一定如实禀报给皇上。”
蔡公公望向被暗卫压跪灵堂前的男子,挑眼示意让他说句话。
带头的男子立马道歉:“是小人不长眼,深感抱歉,小人也觉着温将军不在隐城,为表歉意,我们在灵堂外给夫人守灵三日。”
“你……”
很明显他没按蔡公公指示行动,以退为进寻到合理的借口守住灵堂。
“呵,只要不扰清风清静,随大人自便!”
李老爷满脸难色,可还是答应了他们无理的请求。
家主应允,穆青云也就没有多言,李薇沫蹲身行礼退下更衣。
蔡公公懒得管他们,拂袖回厢房休息整顿。
李薇沫换了孝衣,返回到灵堂守着。
“雪见,给外面的大人们添茶,可不能怠慢了。”
李薇沫挑着灯芯,轻言轻语吩咐,哪怕是礼节性的,那也得做做样子。
回隐城路上,两辆马车飞驰而遇。
赶马车的两人恍然对视,都惊讶站起转头确认。
“吁……”
“红蓼……”红蓼刚从车厢里冒出头,林夕就扔下马缰折返跑去。
如愿所愿,那辆车上的马车更快,马车依旧飞驰而去,车上的人已经跳下车,飞奔而来。
“夕儿……”
“……”
她没还唤出名,已被成安搂入怀里,紧紧抱住。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呀!”
“我去办了些事,听夫人讲你们会去柳月村,我在那里等你们,第二日不见你们回去,问了隔壁冯大娘才知你们早就离开了。”
林夕抬手环住他的腰,他……又壮实不少,也长高了!
“我以为……我以为这次见不到我的夕儿了,哼~~”
成安喜极而泣,一把鼻涕,一把泪。
让人哭笑不得!
“好啦,别哭了!”林夕轻轻抚顺他后背,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成安胆大包天,双手抱她下颌就亲了上去。
“我们得赶快回军营,回隐城别说见过我们,听老爷小姐安排,走了!”
“等等……”
林夕这次没骂他,从怀兜里掏出新秀的荷包。
“换换吧,都破了!去吧!”
林夕没有多言,把荷包放在他手里,头也不回的跑向马车。
成安捏紧荷包,看她背影走远,也快速飞跑回主子身边。
他不知,他折返回去,她也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上了马车。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