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沫望向九尽,等待他的答复。
九尽目光偷偷瞧樱桃反应,樱桃轻轻咬了下唇,静静等他。
“师父,徒儿愿意!不过,容我和母亲说一声。”
“我还有话和你母亲商议,我随你去吧!樱桃,过来!”
“是,师父!”
李薇沫冻红得鼻尖微微泛起雾气,很庄重的面见狼母一家。
狼王威武的走来低吟。
李薇沫不卑不亢的用人语交流。
“多谢狼王,小女承诺的事定会践行,今日我有事想和狼母商量。”
九尽发出狼吟,狼母慈眉善目走来她面前坐下。
“你含辛茹苦养大九尽,缘分让他成为我徒弟,雪化后,我想带他回家呆一段时间,想征求你的意见。”
狼母不舍得望九尽一眼,狼娃长大得独当一面,再舍不得,也不能抓住他。
狼母微微点头答应,目光突然移到樱桃身上,低鸣说什么。
“娘!”九尽心慌得说起人话。
同为母亲,她略懂狼母心思,嫣然一笑朝樱桃:“樱桃…”
“徒儿在!”
“你觉得九尽怎么样?”
“很…听话!”
“若做你夫婿,可愿意?”
“啊?!师父!”樱桃惊讶到脸颊绯红,害羞得望向九尽。
“可愿?”
九尽小跑到她身边,拉她的手跪下。
“师父,徒儿心悦师姐许久,若能相伴一生,定不负师恩!”
“九尽愿意,你呢,桃儿?”
樱桃低下头,微微点头也愿意。
“呵!好,此去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聚。”
李薇沫弯腰拉起两个徒儿,缓缓走向狼母继续。
“高堂亲朋皆在,可否以天为证,以青山为媒,给两孩子行完礼?今朝红衣同淋雪,此生定能共白头。就是委屈了两个孩子?”
回城是能宴堂满座,那九尽的亲朋皆为兽,野性难驯,谁敢亲近?
难为…师父能想得如此周到!
“徒儿不委屈,谢师父成全!”
九尽和樱桃相视一笑,同声接受师父提议。
“林夕…取衣!”
“主子,那是……”
“去拿吧,呵!我呀!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了,再说……回京后什么样的都有。”
她悲切的话,让寒风更加冷得刺骨,怕大家以为她想不开,又随口找补一句。
林夕无奈走向马车:“芒萁,帮忙!”
她掏出匕首,很费力的才从马车下方拿出盒子。
“樱桃走吧!”
樱桃一袭红衣宛如雪中红梅,翠红了李薇沫心尖尖的火光。
仿佛,瞧见年轻红衣的自己。
李薇沫给她戴上红盖头,温柔送上祝福语。
“祝我徒儿,同心永结,一生长伴!”
“师父!”
“不哭,没嫁,也不算娶,呵!算良缘天赐,缔结连理。”
樱桃怎会不知师父心痛,她个子身材与师父相似。
此婚服,是师父亲手一针一线绣的呀!
“阿行,来这里!”
李薇沫轻轻招手,把他唤到身边一起受拜。
身后则是温书禹落崖的山脉、被冲走的河流!
九尽没想到,换婚衣的功夫,白虎群也赶到现场。
冬凌大声呼喊:“新人拜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礼成!”
李薇沫端正站稳,守着拜,也在幻想和温书禹的成婚的模样。
漫天还在飞雪,所以一切从简,两人红衣拜别狼群,匆匆带人上车回城。
李薇沫眸光倔强,翻身上了挽月。
骑马远行的路上,雪花铺天盖地落下,很快掩藏所有足迹。
远处的树林开始迷蒙,重叠的山岭也越来越模糊,叫人无法辨个明白,仿佛身陷迷雾中。
“书禹,我回家备好新衣,做好饭菜,你该回来了吧!”
李薇沫仰天深呼一口凉气,心里悄悄问起不知身在何处的他。
路上,两个丫头逼出毒骑马返回,见到主子还活着,主仆几人庆幸得抱头痛哭。
“阿行,舒服些没?”
“温养几日,已舒服不少,雪化得差不多了,我们去周边村子转转,说不定会有消息。”
“嗯!你好好休息,我去瞧孩子。”
她温柔客气,不哭不闹,面对什么都微微一笑。
柳千行知道她憋在心里,如前段时间的夜雨。
他很担心她,又似乎劝不动了。
“紫菀!”
“嗯?”
“我…还能做芽儿的爹爹吗?”
“若你不嫌,当然可以!芽儿确实和阿行很投缘。”
“不嫌不嫌,怎么舍得嫌弃呢!”柳千行开心得像个孩子,笑得眼睛弯如月牙。
本来他想问的是:“儿时之约可还算数!”
定心一想,还不是时候。也舍不得刺她软处。
“阿行!”
她转身盈盈一笑,久违的笑容让柳千行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