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一送便已算送终身。
“哥,你别走!哥,你说过愿与我一个生辰愿望。”
任由柳千依在牢房声嘶力竭,千行都没在回头。
“省省力气吧,他不会救你出去,也不可能。”
“为什么?他是我哥……”
“呵!所以除夕夜才会给你送口好的。”
“你胡说!”柳千行不甘心怒吼,眼中透出一股骇人的气息。
“没想到饿你这么多日,戾气不减反增,看来还是本宫心太软……”
楚怀风轻轻把斗篷放下,把脸部露出。
“你…你想干什么?”
“柳家为升官发财,千行母亲有孕在身也被抢占为妻,无能便给主母下药,借种传宗接代,柳小姐可知?”
“胡说,明明是她不守妇道,身为当家主母,还与外男乱伦,柳家没处置她已经够仁慈……”
“是吗?看来你也知晓千行本就不姓柳。”
“谁说的,他和我一母同胞,怎么可能不姓柳?”
“呵呵!一母同胞?为让你母亲入柳家,柳家答应灭妻重娶,他没想到当年借的种会是戚家……”
柳千依慌乱摇头否认:“我不信,我不信!”
“你母亲虽以妾室入府,便收千行在名下,仗着是戚家女,逼柳家原主母为保儿女活命,自愿服毒丧命。主母一走,她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呵!”
楚怀风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凑近柳千依耳边低语。
“若不是你还有一点用,你认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和本宫说话?”
柳千依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怀风。
楚怀风大手摊开。
“有人让本宫保你一命,念及旧情,本宫除夕都没安宁。”
柳千依沉默片刻后,咬牙切齿地低下头:“我凭什么信你?”
楚怀风微微一笑,拿出一粒丹药扔给柳千依。
“初二柳家女眷不沾刃,鸡鸣三声时服下。能让你犹如真死,信不信,由你。”
柳千依捡起地上的药,又看了看楚怀风,心中暗自盘算。
楚怀风离开不久,柳千依听到房里又有来人。
“呵!今晚还真热闹!”
她疲倦的起身坐在床板上,她期盼已久的身影从黑暗中越来越明。
“书…书禹哥哥!”
柳千依所有的委屈瞬间涌入心头。
模糊得分不清,是伤心还太恐惧温书禹不要她。
温书禹也好感慨,昔日被他千娇万宠的妹妹,会有一日沦为阶下囚。
温书禹缓步上前。
柳千依紧紧拥入他怀中。
温书禹本能的躲闪,又很快冷静安抚她。
“千依,今夜除夕,我来送……”
柳千小声抽泣,将近日所受的委屈和他倾诉。
待情绪稍稍稳定,她把楚怀风给丹药的事也告诉给温书禹。
现在她只信温书禹。
温书禹拿着丹药仔细端详,沉思片刻后说道。
“这丹药若你怕有诈,到时候吃我这瓶。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派人换你尸身。”
“书禹哥哥,能不能也救救我爹娘?”
温书禹摇摇头沉默许久。
“他们已经伏法,该为罪行伏诛。能救你也因……反正被人知晓,温家定也会被连累。”
“嗯!那好吧!”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温书禹急忙趁黑离开。
郡主府里,李薇沫脸色阴沉的瘆人。
不吵不闹,静静坐在梳妆台等人。
咯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李薇沫温柔叹声。
“夫君去干嘛?这么久?!”
温书禹掩饰的笑笑,顺手拿起衣架上的外袍,温柔给李薇沫披上。
“为夫今晚吃太多,出恭时间有些长。”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除夕夜军中有要务处理。”
“就算有要务,你也不能冷自己呀,穿这么单薄,瞧手冰成什么样。来,夫君给你捂捂。”
温书禹装得和没事人一样。
他许是忘了,她是谁呀?
李薇沫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温书禹。
“夫君不必担心,妾身有暖炉。倒是夫君,大半夜蹲那么久,冻坏了吧?腿麻吗?”
温书禹心里一紧,强装镇定地说:“呵,还好?”
李薇沫站起身,慢慢走到温书禹身边,轻声道:“刚刚好像有一个人影从窗边闪过,莫不是进贼啦?”
她说着,眸光有意无意地朝着窗户的方向瞟去。
温书禹的额头冒出一层细汗,他偷偷瞄了一眼窗户,心里暗自发虚。
“青葙都没预警,许是看错了吧。”李薇沫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今晚是除夕夜,还是我生辰,夫君应该不会离开我,对吧!”
温书禹连忙点头,“夫人说得是,肯定呀,天凉,你身上还有伤,回床上聊吧。”
窗外,寒风呼啸。
屋内,气氛异常压抑。
温书禹知道,他必须小心应对,不能让李薇沫发现任何端倪。
她想救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