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沫顺手端起桌上糕点。“走吧,红蓼,去瞧瞧阿行。”
她轻轻推开门,满脸笑意。
“阿行,饿不饿?……怎么了?”进门见到一片狼藉,顿时吓了一跳。
“主子,大人下体一直在渗血,奴没办法处理伤口。”
“徒儿们闹得太凶?”
“没有主子,可能是今天奴没顾周全,撕裂了旧伤。”
李薇沫紧张的把糕点递给红蓼,快步走去查看。
“让开,我瞧瞧……”
千行害羞的夹住双腿,不想让李薇沫看见自己的狼狈。
“红蓼,快!”
李薇沫让丫头拔开珠钗首饰,脱掉喜服外袍,绑紧衣袖,方便施针和处理伤口。
折返见他耳根羞红,双腿还在费力夹紧,情绪紧绷。
要是其他病人,她就一针下去,不会多顾……
但对他不行……
“杜仲留下,红蓼带其他人下去。”
“是主子!”
门关好,千行还没放松,李薇沫温声软语道:“阿行,你的伤得立马处理,我一人难以完成,委屈一下好不好?”
千行尴尬不已,他不是羞怯杜仲,而是她,这要他怎么启齿?
李薇沫怎会不知他的羞涩?
“夫君,乖!你配合些,我很快就好。”李薇沫不想再对他用强硬手段,只好拿出杀手锏,侬语娇哄他。
千行被她的一声夫君唤得,心瞬间化到可以掐出水来。
微微放松下来。
我在怕什么?
她是我妻子,我是她夫君,众所周知,已成定局。
我别扭什么?
哼!
“好了,净手更衣!”
“我去端水!”杜仲收拾好现场主动跑出门接活,宛如已是这房里的奴仆。
洗干净手,杜仲拿出红色的亵衣,与李薇沫一起合力把千行的血衣换上。
“进来几人……”
奴仆排齐缓缓而入:“主子!”
“嗯!走吧!”李薇沫轻轻掀开内侧帘子,力大的奴仆前仆后继,合力平台千行跟她进去。
红纱赤帐,纱幔低垂,锦被绣衾,精细雕琢的镶玉牙床。
花烛熠熠生辉,柔光打在她的脸上,和他梦到的一抹一样,温柔美艳。
“你什么时候又安置了新的床?”
“就和你商量成亲一事后。”
“你那是商量吗?”千行委屈得小声呢喃,李薇沫挑眼让杜仲出去。
“这是婚床,以后外面那张给你换药,休息睡这张。”
“嗯!”千行青涩点点头。
李薇沫给他盖好被子,悄声离去,他刚合眼又听到脚步声。
微微睁眼间见她端着两杯酒进来,满脸错愕又茫然。
“呵呵!别动,我来扶你,别又扯到伤口。”
“你这是……”
“合卺酒呀,新婚怎么能少,不过你身上有伤,我特意换了果酿,阿行凑合一下吧。”
“不是假结婚吗?”
“谁和你说是假结婚?来……”李薇沫轻轻扶他起身,用枕头塞稳倚在床边。
“我……自己瞎猜的。”
“呵,新婚快乐,阿行!”
“新婚快乐。”
两人喝下合卺酒,相视一笑,他的眸光瞬间洋溢出爱意。
“过去吧!”
“去哪儿?我们的新婚夜,阿行撵我去哪里?”
“晏安在等你,我…呵,我不贪心,当下已足矣。”
李薇沫解下帘钩,轻轻放下帐幔,微微笑得甜蜜,又似乎有几分酸涩。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也是他的,所以阿行别撵我了,送你的新婚贺礼可还喜欢?”
“喜欢,对不起,我都没来得及准备……”
“呵呵!阿行活着就是给我最好的贺礼,没有之一。”
李薇沫的话让千行震惊又感动,淡淡的占有欲莫名上升,都快要冲破界限顶替他的理智。
“紫菀也送晏安吗?”
“同为我夫,那是自然,而我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满意。”
“哦!”千行突然有些失落,鼻尖顿时有些酸涩。
“好了!咱们不聊他啦!天色已晚,咱们就寝吧!”
李薇沫一盏一盏吹灭烛火,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房里气氛暧昧温馨,也让他如梦似幻。
即使浮生如梦,千行也瞬间沉溺,不想再醒。
因为,自从看到她儿时的手札,他就不敢再肖想有她的夜晚。
实在控制不住,便自取冷水破灭心中邪念,凉水不够,那便添冰,把欲望强压在心底。
克己复礼,从不逾矩。
只有这样,远远的……就那么远远的还能见见她,给她出出主意。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对不起,洞房花烛夜,我都不能给你……”千行突然自卑的道起歉。
烛光只剩下一盏,房里暗淡得很,李薇沫轻轻吸了一下鼻尖的酸涩。
躺近他身侧,温柔道:“没事,以后你好了,再补给我也不迟,身体要紧。”
话音刚落,李薇沫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