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厉明修的手机骤然震动,警觉的他即刻接了电话。
电话里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不由微微颤抖着。
他挂了电话急促地敲着沈学明的门。
沈学明睡眼惺忪地开门:“怎么了?”
厉明修神色严峻,艰难地说:“凶手进了澄园,宋婶生命垂危。马上查航班,即刻回杭城。”
沈学明的脸煞白,赶紧打开手机搜索机票。
听到声响,安天娜披着外套也开门出来。
“怎么了?”安天娜懵懂地问。
厉明修眼神有些绝望,他急速地思考着前因后果。
随即他回房关紧房门,把电话打给了黎琛。
他向黎琛求助:“务必请警方把乌市周奕泽的案件和今晚的案件合并起来查。”
这一定是有预谋的凶杀案,到底是谁会对桑柔紧追不放?
厉明修走出了房间,安天娜在等他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厉明修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如利剑。
接着,他一字一句道:“宋婶遇害,是否和你有关?”
安天娜惊惧,不可思议地反问:“宋婶遇害?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为是我害的?”
“你觉得我会因为和她有争执而害了她?厉明修!你为了外人怀疑我?我现在就和你在一起,我是怎么害人的?”安天娜情绪激动,胸口起伏,一双眼睛都红了。
厉明修厉声道:“最好没有!”
安天娜坐下,双手掩面哭了起来:“厉明修,没想到你是个伪君子。”
沈学明订好六点钟的机票,看到此情此景,他也不好插嘴。
厉明修对沈学明下命令:“给医院电话,全力抢救。公关部即时准备预案,控制好舆论。”
厉氏总裁家发生命案,怎么说都是罕见的大事件。就怕有人趁机利用此事件炒作。
医院传来消息,宋婶重伤不治。厉明修沉痛之余,非常担忧桑柔,再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心理创伤,桑柔病情是否恶化。
他对着窗户点燃一支烟,那张坚毅的脸在阴影中逐渐起了杀气。
澄园雨后,铺陈一地的落花残叶。警察依然在一丝不苟的侦查现场,以及在入云峰里搜索嫌疑人。
入云派出所叶所长惋惜地摇摇头,对刚到达澄园的厉明修说:“暴雨所致,痕迹被清理得很干净,就连电闸开关都没有指纹,嫌疑人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从现场留下的鞋印来看,男子高大魁梧,起码身高185以上。”
厉明修眉头紧锁:“嫌疑犯对澄园很了解,连厨房的小门都熟悉,我建议从我家族里的人排查。”
交流了案情,厉明修回到房里看着桑柔。
他握着桑柔的手感觉到无力感。
嫌疑犯穷凶极恶,心思缜密,要抓住谈何容易。
他派人到美国盯着林灼华,她并无异常。
管家杨海可疑,也没发现有动作。
厉明修打电话给沈学明:“宋婶的葬礼你全权负责办理,务必庄重得体。”
假如没有宋婶的保护,桑柔命在旦夕。宋婶可亲可敬,为厉家操劳一辈子,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厉明修心中悲痛。
桑柔慢慢苏醒过来,看到厉明修,立刻坐起来紧紧拥抱着他,眼泪无声地流淌。
厉明修眼睛湿润,他抚慰着说:“别怕,凶手我们一定抓住,告慰宋婶在天之灵。”
桑柔抬起头,泪水朦胧:“我要宋婶,我真的好想她。”
厉明修抵着她的额头:“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桑柔,我们要坚强。”
桑柔没人照顾也不行,厉明修有些头痛。陈护士受了惊吓,已经请求回了诊所。
厉明修思量再三,想给桑柔换个住处:“柔柔,需要离开澄园吗,我另外安排住处。”
桑柔擦拭着眼泪,悲伤地说:“不要,或许宋婶会回来找我。”
消息暂时被封锁,警方的通告把厉家隐去。
厉明修只能求助于厉老太太,派莫阿姨来照顾厉园。
莫阿姨二话不说,马上收拾了行李过来。
厉明修心中感动,多少人会忌讳屋里刚死了人,不愿意入住澄园。
桑柔看到莫阿姨,上前抱住她痛哭了起来。
莫阿姨也在抹泪水,心里在叹息宋婶的不幸,桑柔的命运多舛。当时如果不是她在厉园救她,酿成的就是不伦的悲剧。
厉明修松了一口气,有莫阿姨管家,澄园至少不会失去生机。
厉老太太坚持要做一场法事,超度宋婶。
宋婶的丧礼,因为是厉明修主持的治丧委员会,不管是厉家的人还是厉氏集团员工,杭城世家子弟都来送一程。
她无儿无女,厉明修和桑柔以义子女的身份为她戴孝,恭敬地完成仪式。骨灰也埋葬在厉家祖坟。
桑柔这一次,沉静了许多,虽泪流不断,悲伤不已,但是没表现激烈的情绪,厉明修心怀宽慰。
安天娜作为厉明修的未婚妻,和宋婶并无渊源,也只是到场略表心意。她并不想为这个曾经责骂她的仆人而跟着厉明修戴孝。
丧礼过后,桑柔依然沉浸在悲伤中,往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