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那三颗炫目的金色光球所吓退,那漆黑的怪物反而露出了痴迷的目光,那凸出来的眼球没有了原本被包裹在眼皮底下时的模样,此时粉色的细肉黏在那灰白色的眼球之上,只能堪堪的吊着,即使如此,也不难看出那眸中的所充满着的爱慕。
“……她那样……的妻子……?”血色的影子伏在地上,它抬起没有多少皮肉的脸,望向自己依旧深爱着的男人,随着它那深情目光注视着的方向看去,它黑色的窟窿中也映照出那璀璨的光亮。
它虽然失去了眼球,但却没有失去视力,那金色的人影能够清晰地落入它的眼底。
那散落的金色长发即将接触地面,每一根发丝都充满着神圣与纯洁,即使在这阴暗的地下室内,那金色的瀑布般的长发也在熠熠生辉。那精致如画的脸庞,宝石般的红眸,白皙如玉的肌肤,那三颗光球照亮了周围的一切,连带着那黑白相间的女仆制服也被晕染成暖黄的颜色。她的存在像是温暖一切的热源,光是站在那,就能够让人知道自己与她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她……”那血色的人影颤抖着,它低下头,像是羞愧,原本对于三青的一丝敌意也彻底湮灭成了羡慕与自卑。
它身旁的月亮却顶着那张与其相似的脸,发出了一声冷哼,似乎对于那个男人本就没有好感,对于其化为的野兽更为厌恶。它被划破的人脸上虽然还残留着一道黑色的缺口,丝丝的黑色液体还在缓缓渗出,但那与女主人一模一样的脸上还是能够看出那张面容的艳丽。
黑色的怪物缩了缩自己的长舌,似乎想在三青面前维持着自己绅士的形象,它的手中依旧握着那柄菜刀,不过此时背在了身后。
耳边传来的那属于它的妻子的低喃声,它也毫不在意,似乎这间房内的只有三青不是空气。
“你就是这里的男主人。”三青的声音没有以往的暖意,她往这巨怪身后看去,便能够看见几个身上受了伤的人类,正互相搀扶着,虽然状态糟糕,但好在保住了性命。
阮乐则还保持着一副一边腿软,一边想要英勇就义的表情,此时看上去倒是有些滑稽。
“是的,小姐。”那怪物只是看似有礼的回答,却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想询问三青姓名的意向。
它似乎觉得,根本无需向面前的女孩透露任何的消息,它就能将其稳稳拿下,一股莫名的傲慢。
“你伤害了你的妻子和孩子。”
那像是审判一样的话语,却是由一种甜美的嗓音缓缓念出,这种反差感并没有使得众人觉得奇怪。
有些人,只需要站在那边,你就会不由得对其产生一种盲目的信任。
三青就是这样的。
“嗯。那是我在对它们进行管教。”那黑色的怪物现在还饶有兴致的举起手中黑色的菜刀,往自己背脊后的尖刺上刮蹭了几下,像是在挠痒痒,又或是在将其修砍成更为合适的模样。
只是在这句话说完的一瞬,它便感觉自己的两侧肩膀被两束流光洞穿。
它握着刀的手无力的垂下,手中那伤人无数的菜刀也叮啷落地。
它惊异间,看向面前的三青,这位少女的身侧原本围绕着她旋转的三颗光球,现如今只剩下一颗。
什么东西攻击了它,显而易见。
但它并没有为此感到生气,甚至于还心情大好,这才是它心目中特殊而美丽的妻子,这才是能够配上完美的它的人类。
要是三青能够知道面前这巨怪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一定会微笑着回答,不好意思她也不是个人——当然,指的是她的马甲。
三青并没有操控着两道飞出的光球回来,反而是直直地让它们飘向门口那一排受伤的人类。
本来刺眼的光芒在接近众人之时,转为柔和,它们绕着受伤的几人转着圈,飘动过程中所形成的光色的拖尾,像是星星点点一般,缓缓洒落在几人的身体上。
没有人想躲开,即使这看起来是什么不明物体。
一旁没有受伤的阮乐此时也蹭了过来,他站在几人的旁边,也蹭到了不少的小光点。
在光点接触众人的一刹那,她们本来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疲惫困倦的精神忽然变得清明,甚至腰腹间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也在缓缓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是?”有个女孩小声惊讶,她刚刚因为跑得慢了几步,被那怪物砍伤的地方也是最严重的,不用去看,她便知道自己的右侧后背几乎应该被划了一道大口子。
但此刻,那种肌肉正在“缝缝补补”的痒感传来,她后面剧烈的疼痛也在缓缓减轻,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些落下的光点,就像是兑换树上兑换下来的“治愈药剂”,能够将他们的躯体简单愈合。
当然了……那更深层次的疼痛依旧存在,但没有人会因为没有完全治愈而产生埋怨,对于他们来说,能够在这种还没有攻略可以参考的困难副本之中存活下来,已然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了。
但还是有人偷偷朝着看起来认识三青的阮乐提出了疑问,声音虽轻,但众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生怕错过什么回答。
“这是兑换树上新出的治疗道具吗?又能攻击又能治疗,肯定